陳恆差點沒當場吐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同樣瞪著大眼睛,喉嚨裡發出一種非常古怪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劉宇浩掃了一眼滿臉駭然的陳恆,微微一笑,道:“這筆錢我自己出,不會走公司的賬。”
浩怡集團現在已經逐漸走向了正規化,在財務上,劉宇浩也做出了明確的規定,屬於他自己的錢他可以支配,但公司賬目則需要等每年年底的時候結算完才能分紅。
這是商業規則,任何人都不能輕易破壞。
“不是,老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陳恆臉上的肌肉稍微抽動了一下,從深深的驚駭中清醒了過來,連忙擺著手解釋道:“老闆,我是擔心那塊賭石不能解漲的話,公司內部可能會面臨一次信任危機呀!”
劉宇浩笑了笑,表示他理解陳恆的潛臺詞。
是的,賭石是你劉宇浩的個人行為,而且你劉宇浩是大老闆也不假,可你別忘了,你身上揹負是翡翠聖手稱號同時也是浩怡集團的無形資產。
你有沒有想過,一旦翡翠聖手賭石賭垮了,你劉宇浩身上那個神話就會被打破,這樣以來,對於整個公司今後的發展都會產生深遠的不利因素。
這一點你考慮了沒有?
當然,陳恆所有的假設都是建立在賭石的“賭”字上,但他不知道,劉宇浩賭石根本靠的不是賭字,也不是運氣和經驗,劉宇浩所依賴的是自己的異能,幾十噸的翡翠明料就擺在眼前,劉宇浩能不要麼。
事實上,劉宇浩看中的也不是那塊巨無霸黑烏砂裡面的冰種翡翠明料,單單隻談翡翠明料的話,浩怡集團的毛料庫房裡高階毛料多了去,能解漲玻璃種翡翠的老坑種賭石就不下四百公斤。
真正讓劉宇浩動心的還是將來,這幾年,賭石價格的飛漲已經牽動了翡翠價格的神經,當年劉宇浩以幾千萬賣出的那些翡翠明料若是留到現在的話,其價格最低也會漲五到八倍,而在潘家園那一次賭漲的高冰種檸檬黃翡翠倘若不賣給別的珠寶公司,現在恐怕已經漲了十倍都不止了。
劉宇浩心裡那個後悔呀!有苦說不出。
就目前的形式劉宇浩做過一次深入的分析,翡翠的價格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不可能回落,即便有小的跌幅,但也一樣會慢慢上漲,只不過漲的幅度不會比這幾年誇張罷了。
今天劉宇浩之所以非要將這塊巨無霸黑烏砂毛料競拍到手,其目的就是為了裡面存在的冰種翡翠,有了那些冰種翡翠,浩怡珠寶絕對可以保證在未來十幾二十年內都不面臨翡翠原石漲價的威脅。
經營者不用考慮市場風險的因素,一個公司想賠本都難,這麼一筆劃算的買賣劉宇浩怎肯輕言放棄。
“好了老陳,相信我的眼光,我從來都沒看錯過。”
劉宇浩實在不好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塊賭石上表現的這麼固執,只能笑著拍了拍陳恆的肩膀,用自己以往賭石無一敗績的事實來讓對方安心。
陳恆苦澀一笑,道:“您是老闆,您都已經決定了,我們自然會按照您說的話去辦。”
得,心裡還是有疙瘩呀!
劉宇浩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拍賣大廳裡,拍賣師像是渾身打了雞血般興奮地揮舞著雙手,嗓子也在一次又一次的高昂呼喊聲中逐漸沙啞。
“你就瘋吧!”
刺青光頭惡狠狠的瞪了施保一眼,使勁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一邊用腳碾上去,一邊冷哼,“作死!”
本來不到四億的價格,結果一下子被施保抬到了五億,這個價格不會有人再追了,如果再繼續下去,受傷的恐怕就不止是錢那麼簡單。
不是每一個珠寶公司都能像劉宇浩這樣“視錢財如糞土”,要知道,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資本運營背後都需要強大的現金流支撐,一旦資金鍊斷裂,等待一個公司的結局會非常可怕。
現在,只怕拍賣大廳裡只有大力一個人不是拿同情的目光盯著施保看了,從那些人幸災樂禍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都在等待拍賣師落錘。
價值五億的毛料解垮了,這是一個能多麼讓人開心的事呀!
“五億第二次!”
“還有沒有加價的?五億第二次!”
拍賣師激動的搖晃著手中的定音槌嘶聲吶喊,在眾人期待已久的目光注視下終於狠狠的砸下手中的木槌,“五億第三次,成交!”
“呼!成了!”
隔壁房間的劉宇浩吐出長長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