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問我嗎?”
“在下要你親口說。”
“你憑什麼?憑你的胳膊粗,嗓門大?”
“憑在下是鹽運分司的緝私一等班頭。”
怡平恍然,一個小小的江夏縣巡捕,怎敢與鹽運分司的紅人相抗?
“難怪!”他暗中作了準備:“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周夫子的兒子雙絕秀士周凱,與在下本來約好在黃鶴樓見面的,沒想到早等他不來,晚等他也不來,誰知道他為何失約,躲到哪一位粉頭的香閨裡快活,把老朋友約會忘了?所以在下不得不花些銀子,打聽他的訊息去向。老兄,並不犯法吧?”
“胡說八道!雙絕秀士從來不和咱們大總管的人走在一起……”
“那表示你老兄孤陋寡聞,一定沒弄清雙絕秀士的身份底細。”
“在下不和你鬥嘴皮子……”
“那你打算怎樣?”
“看你這傢伙鬼頭鬼腦,卻冒充斯文大爺,準不是好路數,一定對大總管懷有惡意的念頭。把賬會了,在下要帶你走。”
“帶我走?你憑什麼?”
“憑鹽運分司的緝私班頭身份,在下有權逮捕一切可疑歹徒,這是公,憑我水上飛趙國忠的幾手三腳貓功夫,就可以要你乖乖聽命,這是私;憑我……”
“老天爺!還有?不公不私?又公又私?又……”
“帶走!”水上飛大不耐煩,下令捉人。
左右身側兩位大漢往內一靠,手法迅速準確熟練,扣腕搭肩同時出手。
“噗噗!”怡平更快捷,更準確、更熟練、雙肘齊出,下勢即分張,毫不費勁地頂在兩大漢的心口上。
說快真快,肘攻得手之後,身形未起,手已下沉抓住了身下的條凳,順勢長身移位,兇猛地掃擊水上飛的腰脊,速度無與倫比。
水上飛果然高明,水上尚且可飛,在陸上飛得更高,身形倒飛而起,凳間不容髮地擦靴底而過,嘭一聲大震,擊倒了食桌。
食廳大亂,食客驚惶地躲避。
飛起即將接觸上面承塵的水上飛,躲得開怡平一凳,卻沒躲開人叢中飛起的一碗菜餚,啪一聲碗口覆在後腦上,碗破菜出,湯水飛濺。
怡平一聲狂笑,將凳向後面一名大漢砸去,灑開大步鑽出人叢,丟下一錠銀子在櫃上,出店一溜煙走了。
街上華燈初上,行人如鯽。
他到了街口!突然轉身哈哈一笑,說:“你是唯恐天下不亂,打落水狗,為什麼?”
跟來的人是小天罡,笑嘻嘻走近說:“厲害!你知道是我給了那傢伙一碗萊?”
“菜是你偷的。”
“順手牽羊,怎能算偷?喂!你怎麼與鹽運司的走狗衝突?膽子不小,今後,你麻煩大了。”
“他們會吃人?”
“比吃人更壞,被他們弄去,要錢還要命,死了也不見得就此平安。要進城?”
“在城裡落店,當然要進城。”
“看你也不像外客。如果地頭不熟,被巡城的人抓住,腦袋會搬家。這樣吧,我知道在什麼地方爬城安全,保證不會被捉。”
“我知道,在文昌門的角落上安全得很。”
“原來你也是個犯罪的行家。”
“你呢?”
“吃八方,打抽豐。我,綽號叫小天罡。至於姓甚名誰,那並不重要。”
“呵!看你人小鬼大,說起話來老練得很,我,綽號叫孤魂野鬼。”
“你找那些走狗……”
“我和他們的首腦人物有死約會。喂!小天罡,你還跟來幹什麼?”
“咦!你能走,我就不能走?我也要回城。”
“好吧!回城。”怡平腳下一緊。
一早,他出門到碼頭找船。本來,他可以搭乘定期客貨船先到荊州,再轉船到夷陵州。但客貨船太慢,他必須加快追上去,因此打算僱一艘快船,儘快趕上去相機行事。走狗們的船快,他必須找更快的船才能追得上。
碼頭泊了許多大小船隻。
往北望,遠處的漢陽門碼頭更熱鬧。
那是大江渡的渡頭,不僅有渡船往返對面的漢陽府城,有更多更大的船往返漢口鎮,人、馬、車、轎……把碼頭形成鬧哄哄的鬧市。
在漢陽門,絕對僱不到往上江走的快船。
奇怪!他又看到了小天罡。昨晚偷越城關之後,下了城便各奔前程,沒料到一早又在碼頭碰上了。
小天罡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