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盆中,兩支香是一個時辰。這個時辰的第一支香,僅燃了半寸左右,表示兩位警衛換班不過半寸香。
金菊貼地飄出,末發出任何聲息,遠出三丈餘,平穩地停在周夫子的房左八尺左右的壁根下。
不久,第一位警衛打個呵欠,拍拍腦門,右手離開腰帶上的劍把,向同伴說:“趙兄我……我好倦,你留神些,我靠一靠養養神。哦!好……困……”
說著說著,往壁根一坐,手抱住雙膝,頭往膝上一搭,昏昏沉沉睡著了。
第二名警衛更妙,斜倚在門框外,就這樣睡著了。
兩個蒙面人在窗外抓起一隻大包裹,回頭奔出房到了周夫子的房外,一個拾回菊花,一個取出百靈鑰開鎖,閃身入室,手腳靈活萬分,處處顯示出一個神偷的超人技巧,賊中的天才。
房很寬闊,內間更是華麗,雕花牙床下,有一隻精工打造的樓花大銅箱。三把大將軍鎖,每把的鎖鑰都不同,少一把也無法開啟。
不久,兩個蒙面人把銅箱放回原處,沒碰觸室中其他物品,出房上鎖,仍從五位仁兄呼呼大睡的廂房撤走,所背的包裹似乎重量並無增減。
五位仁兄幾乎是同時懶洋洋甦醒的,並非一驚而醒,而是起初半醒不醒,醒了仍不想立即起床。
灰盆中,定時香僅燃了二分左右,可知五位仁兄睡的時間為期甚暫。
兩位警衛情形相同,醒來後一無其他異樣感覺。
任何一座壯麗豪華的巨宅大院,皆有三五條,甚至八九條骯髒的排水溝,不管陽溝或陰溝,都必須將汙水排出莊院外,排得遠遠地,排入涵洞,排入溪流。
兩個蒙面人,就是利用骯髒的汙水溝,透過重重警衛與崗哨,從莊院東端透圍而出。
遠出半里外,已看不見後面的崗哨,只能從竹縫樹隙中,看到楊家透出的明亮燈光。
“前面有警。”揹包裹的人低聲說。
兩人蜷伏在短草叢中,藏匿得十分隱秘。
三個黑影從他們的左前方十餘步一掠而過。接著,又有三個向他們匿身處疾掠而來,從左方不足三尺處掠走如飛。
“小怪,你的耳力好靈。
揹包裹的蒙面人說。
“誇獎誇獎,那是快活刀白蓮花的人。”
“又去楊家騷擾?”
“錯不了。”
“我們快走,以免殃及池魚。走狗們大援已至,警衛太過森嚴,而他們又不屑學你我扮雞鳴狗盜,進不去的,必將有一場兇狠搏殺。”
“那是可能的,走!”
可是,他們走後,楊家沒發生任何意外,沒有人入侵。那些穿虎紋衣的人,無法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