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她想起了中村在那頁零散筆記上所寫下的文字:
無論我要尋找的是什麼,事實的本來才是我立身的根本。
聽完夫人的轉述,高木直子站了起來。既然該通報中村夫人的都已經通報了,就有必要讓氣氛輕鬆些:“儘管中村仍然下落不明,我還是提議為他的‘倖免於難’小小慶祝一下,也為他的重大發現。當然,我們也祝願他能早日安全返回。夫人,您是用茶,還是咖啡,或者,來點兒威士忌?”
“威士忌吧。”夫人的回答,讓大夥兒笑出了聲。至於佐藤提供的筆記影印件,夫人說明天會把它交給直子。
沙地提到了另一件事。
“有兩位佛教學者的名字引起了我們的注意,高木繁護先生,以及中村的父親中村增造先生。我們從資料得知,高木繁護先生在戰爭結束前在東南亞失蹤了,而擔任過高木先生助手的中村增造先生戰時也曾在軍隊服役。雖然還不能斷定他們與現在的事件有必然的聯絡,但眼下發生的事情,讓我和宋先生禁不住猜想他們二人與那支日軍秘密部隊發生關聯的可能性。事實上,我們相信其中可能存在著清晰的邏輯關聯:日本武裝考察隊—秘密寶藏—高木繁護和中村增造—中村佑行—石板經文。至於高木繁護先生的情況,看來得由直子小姐來回答我們了。”
高木直子點點頭。她對宋漢城和沙地資料分析的結果也非常意外。宋漢城從旅行箱裡取出了那份從曼谷帶來的材料,翻到了其中一頁,讓直子過目。
“高木繁護確是我的祖父。關於他,父親談得很少,我只知道他在‘二戰’結束前的一次考察活動中失蹤了。惟一的記憶就是家族相簿裡祖父的老照片了。此外家裡至今還有他的部分藏書。看來,我需要調查祖父在戰時的服務記錄了。諸位知道,當時很多日本學者作為非戰鬥人員參與了軍隊的活動。如果找到祖父當時的檔案記錄,我想這其中的關聯或許會更清晰些吧。當然,中村增造先生的記錄應該也能找到。”
直子埋頭看著材料。因中村事件調查引出的結果讓她本人也捲入了其中。
這會兒,中村夫人一直沉默著,頭腦裡快速過濾著剛剛聽到的全部內容。她彷彿下定了一個決心似的,說出了新的情況:“直子,今晚我所聽到的事已經夠奇怪了。可還有一樁更奇怪的事情,你知道今天我為何遲到麼?”
高木直子望著中村夫人,手指轉著玻璃酒杯,嘴唇抿著杯口。
“出門前,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打電話的人自報家門說姓谷垣,自稱是中村的委託律師。他告訴我,中村此次離開日本前,曾在他那裡簽署了一份檔案。但這顯然不是什麼財產遺囑,他希望見的人是宋漢城先生。谷垣律師希望在明天中村的葬禮過後,由我安排宋先生與他會面。現在,聽了諸位的介紹後,我才回過味來。中村一定在谷垣律師那裡留下了什麼東西,也許是一條口信。總之,要轉交或轉告宋先生。”
這回,又輪到宋漢城吃驚了:“為什麼點名要我去呢?”
“我不認識他,也沒聽中村提過谷垣這個名字,但他在電話裡言之鑿鑿,不由得人不信。他留下了電話號碼,卻沒有告訴我約見地點。”夫人從手包裡拿出了記著谷垣律師電話的紙條。
中村設計的程式又一次發揮了作用。
直子已經理清了思路。在場的四個人中,中村夫人是個家庭主婦,宋漢城和沙地只是兩位學者,確實得拿個主意出來:“眼下的局面有些複雜,雖然我們的對手露出了破綻,但我們還不知道他們是誰,也無法預料他們會採取的行動,目前也沒有任何直接指證的證據。至於中村DNA檢測的結果,完全可以說成是一次失誤,很難挖出背後的操縱者。因此,最好的也是惟一的辦法就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然後看看從谷垣律師那裡可以得到些什麼。而且,我擔心,今晚夫人您的行蹤也可能被人盯上了。”
“我?會有人跟蹤我?”中村夫人說。
“是的。換了我,我也會盯緊您,因為您是最有可能瞭解中村秘密的人。”高木回答,“所以,最安全的辦法就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讓一切照常,葬禮仍舊舉行。夫人,您需要繼續演好中村遺孀的角色。您只需在電話裡和谷垣律師約好見面地點,記得用公用電話,您的私宅電話和手機有可能已被監聽了。宋先生在葬禮結束後就與谷垣律師見面,之後可以在東京再逗留幾日,走訪一些朋友,甚至可以回國一趟。沙地先生可先行返回,我們需要您和披蓬先生在曼谷做策應。而我,馬上就著手蒐集祖父和中村增造先生的檔案檔案。如果一切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