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倍。
江林面如死灰,不,是面如綠王八,甚至江林覺得自己頭上都戴了一頂巨大無比的綠帽子,此時此刻,被全世界的人嘲笑,他……居然,被人搶親了!當著全家族,當著全柳臺城,當著全世界的面,被人搶親了!
昨天,一句句曾經令他心底爽快無比的話,如今,清晰的一句句在腦海中回憶。
“你修為高能怎麼樣?”
“你是家族少主能怎麼樣?”
“你受族人愛戴又能怎麼樣?”
“你跟她情投意合又能怎麼樣?”
“到頭來,還不是眼睜睜看著我娶你愛的女人?怎麼,心裡很難受吧,像針扎一樣吧?很痛苦吧?可,你又能怎麼樣?你半年前不過是一個廢物,即便現在是天才,但你又能怎麼樣?”
“有種,你可以搶親啊,有種,你當著全族的面去搶,有種,你當著全城的面狠狠抽我江林的臉,你敢嗎?你有這個種嗎?你捨得你的少主之位嗎?”
這是他昨天瘋狂諷刺江白羽的話,如今卻赤。裸裸的,一巴掌一巴掌的被抽了回來,抽得江林無地自容。
江白羽能怎麼樣?他不能怎麼樣,但他能光明正大搶親,而且,是非常有種的,當著全族的面,當著全城的面,寧願得罪全族也要搶!這狠狠的耳光,抽得江林發懵。
現場氣氛一變再變,剛才還春風得意的江林,此刻像千年的老王八,而族人們,也終於在交換意見之後,決定做出一個有損家族顏面,但卻異常正確的決定。
得到家族長輩的一致認同,江嘯天和二長老交換一個眼神,如此的話,滅掉大長老只能稍微緩一緩了,否則前腳搶親,後腳江林父子就死了,豬都知道是他們乾的。
江嘯天深呼一口氣,道:“諸位賓客,很抱歉,今日之事,是我江家的過失,他日我江家另外設酒席賠罪,現在,我以江家族長的名義宣佈這個臨時決定,婚禮取消,大家,各自請回吧,來日必當賠罪。”
賓客們一陣唏噓,江家的婚禮鬧了這般大一個烏龍,的確會讓柳臺城嗤笑,只是他們生不出譏諷的心思,江白羽“人生在世”的一番話,也打動了他們,人活著,不就是要瘋狂一回麼?這句話,引起了許多人的共鳴,因此,對這番婚約的取消,倒也沒有太大的不愉快。
江嘯天面龐含著笑,欣慰的望著兒子的身影,一種兒子長大的陌生感覺,令他又欣慰又釋然,十五年了,孩子終於成長為大人了。
接著,江嘯天目光一轉,與二長老交換一個眼神,看來,不用等到晚上了,待會就能動手滅了這個大長老這個匹夫!
二長老不動聲色的頷首,目中迸射著一縷殺機。
“慢著!”就在賓客們快要起身離開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大長老,此刻噙著深深的陰笑,打斷江嘯天的話,並將目光投向江白羽道:“小子,你剛才說,如果家族有難,你會奮不顧身保護族人?”
江白羽眉毛微皺,他一直覺得這個倉促的婚禮有問題,如今大長老這番話,讓他心底那一絲不好的預感變得強烈起來,微微一點頭:“嗯,不錯。”
“呵呵……”大長老站起身,倒揹著手,臉上噙著濃濃的厭惡與譏諷:“跟你老子一樣,都是一張虛偽的嘴臉!嘴上說得好聽,真到了危急關頭,你會奮不顧身保護族人?虛偽!”對於江嘯天奪走他家主之位,他始終耿耿於懷,以至於這些年江嘯天對他一脈的照顧,被他當成了虛偽。
這時,所有人都感覺到不對了,大長老是吃錯藥還是怎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當眾斥責族長虛偽的嘴臉?
江嘯天心底冷笑,他再顧忌外人對江家的看法,也絕不能當著外人丟面子,畢竟他是族長,事情傳出去,對整個家族影響都不好,當即重重冷哼:“大長老,注意你的言辭……等等,這是……”
忽然之間,江嘯天臉色驟變,身子緩緩軟到,無力的倒在椅子上,他震驚的發現,不僅全身的玄氣沒了,就連體力也被抽乾!猛然間身體發生這種變化,令江嘯天有極其不妙的預感,飛速環視一圈,其心底陡然涼了一大截!
只見,陸陸續續有人像他一樣軟倒在地,不止賓客,江家所有人都是如此,玄氣沒了,體力也空了,全部無力軟倒在地。
當三息過後,在場數百人,唯一能安然無恙的,只有沒喝過酒的江白羽,以及江秋韻……還有,大長老父子。
其餘的人,全部各個神色驚恐,無力躺在座位上,一時間,驚怒聲,怒吼聲,恐懼聲,此起彼伏充斥在現場,熱熱鬧鬧的婚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