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雲淡。
張晴是老師,有著自己的訊息渠道,平時有仰慕她的男老師第一時間把這事告訴了她。
看著陳哲走時的背影,她有點擔心。
這裡面最高興的當屬周鳳國了,本來他是高興的,但是望著劉雯詫異與擔憂的面孔,心情又壓抑了起來。
萬豐把陳哲領到了張萬才校長的辦公室。
副校長張萬才一臉嚴肅的坐在辦公桌後面,旁邊客用的沙發坐的是張萬才的女兒張淑靜。
一個是許致成的岳父,一個是許致成的老婆。
張淑靜當年也是年輕幼稚,一時激動之下覺得年輕時的許致成挺有才的,就不顧父親張萬才反對嫁了,嫁完就後悔了:有才有個毛用,再說他也沒啥才能。
現在的社會,尤其是在體制內,男子無才才是德。
這父女兩人,對許致成都不大瞧得起,但是木已成舟,反悔也沒用。許致成昨天晚上被人差點打殘了,送到醫院哭嘰尿嚎的鬧了一夜,父女兩人都憋了一肚子火。
再看不起他,再討厭,終究也算是家人,兩個人都是江大的領導,就在學校裡面許致成被人打得那麼慘,面子也過不去。
昨天許致成嘶吼著說打他的人叫陳哲,還有一個女孩!
“你叫陳哲是吧?知道為什麼找你過來麼?”張淑靜一看到陳哲就語氣不善。
陳哲還真不認識她。
張淑靜一張大餅臉,臉色發黃,兩道細長的紋眉斜挑,一雙眼角也是稍微發斜,坐在那裡翹著腳一晃一晃,給人一種:這個女人不好惹的感覺。
“不知道,我正上課呢萬主任就把我叫過來了,也沒說啥事!”陳哲搖頭。
張淑靜三角眼一瞪,這個學生一幅憊懶無精打彩的樣子,看到老師也不知道叫點好聽的,果然不是什麼好學生,看來許致成那個不爭氣的東西被人打了,就是他做的。
禮儀之邦嘛,學生應該遵師重道,學生應該尊重老師,老師就不用尊重學生了。
做學生的看到老師得點頭哈腰說聲——老師辛苦了,老師好,老師您吃了沒?你要不說,老師就覺得你這學生真沒家教,真沒禮貌。
學生跟老師打招呼了,有些還算禮貌的老師點頭微笑,有些“哼”一聲就行,或者乾脆直接走過不理你。
天朝的禮儀就是這樣,年輕人跟老人得禮貌些,老年人可以倚老賣老些,沒關係的。
比如遵老愛幼,在天朝,前面遵老二個字提了又提,年輕人一定要遵老敬老。“愛幼”兩個字就算了,老年人那麼大歲數了,年輕時也為祖國做了無數的貢獻,就算不愛護你,你也讓著點吧。
張淑靜的想法:我是老師,你是學生,我問你話呢,你是不是應該畢恭畢敬趕緊回答?最起碼應該點頭哈腰、低頭認錯、趕緊跪下把頭磕出血來?
她在張萬才的桌子上拍了一記:“你少給我裝蒜,昨天晚上你幹什麼了?”
“昨天晚上,在家複習,準備考試。”陳哲微笑著說。
張淑靜臉色愈發陰沉:“誰能證明?”
“證明?我自己在家複習功課還要人來證明麼?這位……您是我們學校的老師?”陳哲看著她問。
張萬才眼睛一抬,萬豐在陳哲旁邊冷哼一聲:“這是咱們學校的經濟學院副院長,是張校長的閨女,陳哲你說話注意點!”
“哦,原來是經濟學院的副院長,我是法律系的學生陳哲,你好張院長!”陳哲臉上帶著假笑,說話時即沒低頭,也沒哈腰,語氣中還暗諷了一下。
就算你是領導,你是老師,你是長輩,跟我說話是不是也應該慈祥點?
反正人敬我一尺,我才敬人一丈,你沒尊重我,我特麼的為啥上趕子敬重你?
陳哲是這麼想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有你這樣的學生,真給我們江城大學丟臉!”張淑靜冷哼一聲。
陳哲冷冷看著她:“您這樣的老師,真給我們江城大學添色!”
“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不想在江城大學唸書了,要是不想的話趁早說聲,趕緊給我收拾東西滾!”張淑靜拍桌子瞪眼睛,如果有鬍子,她也得吹鬍子。
“張老師!”陳哲加重了聲音慢慢的說:“你是江城大學經濟學院的院長,我是法律系的學生,我不是你的學生,你要是跟我說話客氣些,我跟你說話就客氣些。就算我跟我們法律系的老師不客氣,他們都沒權力開除我,校規和法律都沒這條,你是校長的女兒,可不是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