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中迸發出了光亮,立即驚喜地撲了過來,“香兒,怎麼樣?有沒有求到老夫人給翠兒找一個好大夫?”
婦人枯瘦的雙手因為太過用力地抓住墨痕,而指節發白。
“娘,這是二小姐。”墨痕忍著被抓的劇痛,向婦人介紹道。
婦人彷彿一下子受了驚,立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把墨痕拉到身後,不斷地磕頭道,“二小姐,是老奴無狀,求二小姐責罰,求二小姐不要怪罪墨痕”
問香看了墨痕一眼,墨痕也跪在地上,頭低低地垂下去,晦澀的月光下看不清楚表情,但可以感覺到屋中瀰漫著哀傷和沉沉的病氣。
“墨痕,先帶我看看你妹妹的情況吧!”問香知道在墨痕和她孃的眼中她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尤其是墨痕的娘,對她=無=錯=小說 M。quLEdu。coM是純粹的畏懼,這種畏懼已經深入骨髓也不是她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索性,跳過這些細節,直接進入正題。
“是,謝謝大小姐!”墨痕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麻利的爬了起來,手忙腳亂地點上了一小截蠟燭,引著問香走到散發著濃重的潮氣的床前。
床上的小女孩兒七八歲模樣,一張小臉瘦削得顴骨高高的凸起,小臉上因為高燒透著病態的紅潤,薄薄的嘴唇痛苦地抿成一條線,有些發黴的棉絮下露出的一段脖頸上已經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出一個個小紅點。
看到那些小紅點時,問香鬆了一口氣。看來之前的猜測是八、九不離十了。
問香纖細的手指搭在小女孩兒瘦弱的手腕上,脈搏跳動異常的快速,猶如奔騰的河水要流乾這個可憐的孩子的生命一般。
墨痕靜靜地立在一邊,看著床上生命正在凋零的小女孩兒,眼中滿是心疼。而她的孃親還沒有從問香到來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依舊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問香拿下把脈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裙,翠綠色的裙邊繡著深綠色的蘭葉,幾朵花苞含羞帶怯,在清亮的月光和昏黃的燭光下更襯得問香猶如一朵空谷幽蘭。
墨痕見狀,趕忙去扶起問香,把脈過後,問香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把握,這才完全放下心中的擔憂,將墨痕娘扶了起來,“大嬸兒,快請起來吧!”
墨痕娘像是接觸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猛地抖了一下,跪著退了一步,“小姐饒命,小姐饒命,老奴再也不敢了,小姐饒命!”
問香疑惑地望了墨痕一眼,雖說像墨痕娘這樣的出生定然會對她這位侯府小姐有所畏懼,但是畏懼至此就不正常了。
墨痕跪了下去,“還請小姐恕罪,我娘她以前在府裡當差的時候曾被大小姐責罰過,從那以後就這樣了,請小姐恕罪!”
問香想到何清靈那飛揚跋扈的作派,已經可以想見墨痕娘在她那裡受了什麼樣的罪了。
問香搖了搖頭,在上京這些大宅院中,像墨痕和她娘這樣的奴才是生是死不過是主子一句話的事,“你起來吧!”
問香又看了墨痕娘一眼,道,“墨痕,你隨我回府抓藥吧!”
墨痕一驚,趕忙磕頭道,“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回府的路上,月光更加清明,問香的心中卻有些悲涼。她出身慈航寺,前面十二年跟著慧妙師太濟世為懷,如今,回到侯府,卻是這般光景。
“墨痕,你妹妹多大了?”
“回小姐,虛歲八歲了。”
“等她病好後,我跟老夫人說說來跟著我種花吧!”
墨痕驀地抬頭,清冷的月光將問香的身影拉得很長,纖細的背影有些清冷,但墨痕知道,這位小姐的心比這大宅院中任何一個人的都更加乾淨。
“謝小姐!”此時,墨痕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再說感謝的話,只能暗自下決心就是當牛做馬也要好好報答小姐。
回到逸翠園,已經是深夜,只有廊簷下還有點點燈火。
進入藥室中,抓好墨痕妹妹要服用的藥,交給等在門外的墨痕,又交待了墨痕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兩人才偷偷行至問香閨房的窗簷下,墨痕學著貓咪叫了三聲,問香才端著茶,低垂了頭走了進去。
“我的好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
一見到問香,菁兒就從床上跳了起來,一臉的擔憂化為了驚喜。
“今晚上沒什麼事吧?”問香一邊任由菁兒給自己寬衣,一邊問道。
“倒沒什麼大事,就是一刻鐘以前,春芳想要送茶進來給小姐吃,被我打發了。”
問香蹙眉,“一刻鐘以前?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