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3 / 4)

小說:天寶風流 作者:打死也不說

少年。

此時的少年,神色間頗有幾分不太自然,原因卻在於那支捧遞到他唇邊的酒樽。樽是越窯青瓷之上品,胎薄而細膩,純正的顏色使樽中美酒也愈發的青碧澄澈。捧酒的是一雙潔白如春蔥似的纖手,手的主人是一個典型的江南妙齡女子,身形豐腴,膚白如玉,精緻的五官上每一個動作都蕩起一片撩人心扉的嫵媚。

“奴奴花鴛鴦,為唐公子請酒!”,糯糯的聲音,冶豔的風情,說話間,身著七彩花衣的女子又將身子向右輕移了幾分,側面看去,便如同鑽入了麻衣少年的懷中一般。

雖然早知道唐時文人好攜妓出遊以助興,但以前所處層次太低,從不曾得著這樣的機會,此時突然遭遇,唐離心中難免有些微微發慌。

正要下意識的向後挪挪身子,眼光一瞥間注意到對側朱竹清那鄙夷的目光,再看看賀、田、韋幾位大人與身邊豔妓調笑無礙的自然,唐離暗籲一口長氣,微微一笑間,俯樽就酒,一飲而盡。

酒剛飲盡,就聽撫掌之聲響起,賀老大人哈哈笑道:“謝公自有東山妓,金屏笑坐如花人!佳人進盞,我輩士人以風流自視,焉能懼之?”。

“老大人說的是,昔東晉名士謝安,常攜妓做東山之遊,隨性放曠,百載以還,只使我輩心怡而神往。我今攜謝妓,長嘯絕人群。既是出遊,更應豁達心懷,任性自然才是!不可存了拘束之念,反誤了老大人的興致!”,這接話的是襄州韋使君,上半句還是為賀老大人湊趣,下半句卻是在提醒唐、朱二人。

依《大唐律》,男十五、女十三準予婚配,是以此時的唐離在眾人眼中已屬成年,唐時社會風氣開放,於此時文人而言,詩會、宴飲、出遊,交友,幾乎生活的個個方面都離不開這些豔妓,只是可憐唐離來此以後日子難過,實在沒機會接觸罷了。

聞韋使君開言,唐離正要說話,卻見身邊的花鴛鴦盈盈放下酒樽,眉眼如花道:“唐公子昨日為關關姐伴蕭時是何等情動,緣何今日對妾身卻如此無情?”,說完,不等答話,她又色做幽怨道:“莫非公子嫌奴奴腰身拙笨,竟不堪郎君一握?”。

原來,舟中幾人與身邊的豔妓都是或搭臂,或挽腰,唯唐離例外。花鴛鴦向以豔名播於襄州,此時隱隱被人冷落,如何肯甘休,她這番做嗔做痴的話語剛一出口,頓時引來旁坐幾人撫掌再笑。

話已至此,唐離雖是第一次參與此等飲宴,也知道從善如流的道理,當下微微一笑,伸出手去,輕挽住花鴛鴦水蛇也似的滑膩腰肢。

唐離手剛一動,花鴛鴦眉宇一轉,又已喜笑盈盈,剪水般的眸子一蕩,人已湊上前來,在少年的臉上輕輕一吻,口中輕聲囈語道:“關關家的小郎君,放開些兒,沒的讓人小看了你!”。

聽到這句俏無聲息的話語,再一想到她“花鴛鴦”的名字,唐離已知細故,前夜此人的話語又浮上心頭,“無論是逛行院還是召跑單,都不過是尋個樂子罷了……”。

想到這裡,唐離雖不免心中隱隱一痛,但畢竟輕鬆的多了,手腳也再不是前時的拘束。

瞥眼間見坐中眾人都在含笑注視著花鴛鴦與自己的**,唐離唇角露出一絲笑意,將几上酒甌注滿琉璃樽,就此向懷中佳人紅唇遞去。

一樽酒盡,花鴛鴦原本白皙的面容上騰起兩片桃花紅,益增了三分豔色,眼眸流波,淺淺笑道:“郎君真個心狠,莫非想學那些浮浪兒,灌醉了奴奴,好肆意輕薄不成?”。

看著眼前調笑,耳聽如此話語,旁坐者不僅沒有鄙夷之色,賀老大人更是拂鬚笑道:“光陰最易逝,行樂需及時,人不風流枉少年!來,飲勝!”。

眾人舉盞同飲,賀知章一盞飲完,置樽於幾後,微微笑道:“少小離家,老大而回,最難忘的還是這江南春酒,雖不及長安三勒漿來的濃烈,但勝在清淡綿長,與這青山軟水,實是相得益彰。”

“長安地處北方,又是帝京所在,最以雄渾勝人,身處其中宜飲烈酒;江南煙雨濛濛,山青水軟,自然是春酒最佳。不瞞老大人,晚生出身京兆,自小也是慣飲三勒漿的,但自從入官以來,輾轉江南多地,如今再飲此酒,竟是覺的味道總是不對,酒隨地性,誠然如是!”,韋使君邊說話,邊不斷向唐離並朱竹清二人施以眼色!此次賀知章是為巡視學政而來,道學作為一道最高學府,更是重中之重,若是其中的生員表現出色,本道學政自然也能加分不少,這也是今日私遊中,田觀察使命人叫上二人前來的原因,韋使君這眼色的意思,便是要二人盡力表現。

聞韋使君所言,賀知章點頭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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