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時唐離與人說話,唐光等人因未奉命是以並未湊上前來,此時見那廝竟敢動粗,二十餘個護衛同時起身,呼啦聲響已將那三個漢子並水淨團團圍住。
“這廝口賤,掌嘴讓他好好張張記性!”冷冷的看了對面被兩個護衛架起的漢子一眼,唐離扭頭向剛才那個說話的漢子看去。
“啪啪”的脆響連聲,唐光見這廝辱罵少爺,下手自然就重,是以那漢子才吃了五六個耳光就已是嘴角流血,口鼻歪斜。
“老五,還不趕緊跟公子爺賠禮。”適才那說話的漢子先喊了一聲後,隨即轉過身來對唐離躬身道:“願聽公子吩咐,這就去前邊的原州府衙門推官究問。”
結過酒錢,唐光等二十餘護衛監控著三名漢子前行,水淨卻上了唐離的軒車,兩夥人一起向演奏城而去。
“水淨師太你怎麼到了這裡?”剛上軒車,寶珠邊遞過一巾帕子給水淨拭淚,邊順口問道。
“上次多承施主成全,王司馬並不曾逼婚,但隨後不久,貧尼聽監庵尼姑私議,言說小尼若是留在庵中必定是個惹禍胚子,因私謀著要消了小尼的度牒送往刑部她侄兒處,待蓄了發後與她那侄兒做妻。”言之此處,水淨還未拭乾的眼淚又奔流而出,那雙溼漉漉的毛毛眼看向唐離道:“施主有所不知,月心師太那侄兒是個傻子,年過三十連吃飯都還要人喂。貧尼聽到這個訊息再也不敢耽擱,也不敢去申請度牒,當日就逃了出來,因想著要去找李郎……”
這水淨說話時的神態怯怯,原本就貌美的她此時看來真是別有一番惹人憐愛的嬌態,尤其是那對溼漉漉的毛毛眼半帶驚懼,半帶嬌羞的看人時,連唐離這見慣美女的也不由得心頭一動,“月心那老尼姑還真沒說錯,這水淨留在水月庵還真是個惹禍胚子。“心下胡亂尋思到這兒,唐離聽她說到李郎,來插話問了一句道:”你那李郎到底是誰?“
水淨見問,白嫩的臉頰上微微起了一層紅暈,低側著頭手攪著手巾帕子輕聲道:”李郎乃將門子弟,官諱光弼,現在隴西節度帳下任府兵馬使,駐節凌州。“”李光弼!“一聽到這個名字,唐離頓時有片刻的失神,世事離奇竟然一至於此,讓他還有什麼話好說,倒是寶珠在一邊跟上問道:”這幾個人為何要抓你?“”貧尼也不會知道。“一說到這事。水淨臉上的嬌羞頓時消失的趕緊,”貧尼昨夜借宿在前方不遠處的雲心庵中,今日隨庵做早課時見剛才那幾個惡漢護衛著一個富家少爺並一群女眷來上早香,早課完畢,貧尼剛辭出山門不久就被這三個惡漢圍住,口口聲聲說貧尼是他少爺莊中逃奴,並一路攜裹著走到此地。“說到這裡,想是水淨想到後怕處,又開始啜泣出聲。”別哭了。“唐離聲音並不大的一句話頓時嚇得水淨強忍悲聲。那無辜的可憐樣子看的人真是不忍,唐離見狀乃笑著放低了聲音道:”說來你我還真是有緣,也罷,我正好要前往河西,這便順路送你到凌州卻見你那李郎。“”多謝施主,貧……“水淨面上一喜,剛張口說到這裡就被唐離拍手製止道:”別施主,貧尼的叫了,讓人聽著彆扭。寶珠。稍後到了原州州城,替她置兩身衫子,一併買個假髮髻,這還有老遠的路,咱們車上帶著個比丘尼算怎麼回事兒。“
水淨羞紅著臉沒有說話,寶珠抿嘴答應了下來,車行不久就聽前方各種聲響越來越大,卻是原州城到了。”少爺,情形有些不對!“車簾挑開處,探身而下的唐光低聲說道。
唐離循著車窗看去,還沒覺察出什麼不對來,就聽軒車斜對面一個聲音道:“喲。三爺您回來了,來來來,下馬吃盞茶水歇歇腳再走,五爺您這……”
唐離應聲看去時,見說話的人是一身從八品青衣官服的城門領,在他身後有十來個懶洋洋的門丁正檢查著來往行人,再見城門領巴結著說話的物件居然是那三個粗漢,他哪兒還不明白唐光的意思,當下丟過一個眼色後,轉身向水淨問道:“你可知這三個漢子的來歷?“”這個倒是不知。“水淨遲疑片刻後道:”不過聽他們稱呼的那位富家少爺姓安,還有那些女眷們上香祈福的時候提到過’帥爺‘二字,因貧……奴家做早課時隔的近,所以能聽的清楚。“”姓安,帥爺!“唐離略一尋思,頓時明白過來,關內道北接陰山與回鶻接壤,此地駐守的乃是朔方軍,而在關內道可稱帥爺的就只有安祿山的表兄,時任朔方節度使的安思順,不消說,那姓安的富家公子該是安思順家的少爺無疑。”寶珠,伺候更衣。“”更衣?“
“是!把官服取出來。”
畢竟人孩子別人手裡,那三個漢子到沒有做出什麼太過異常的舉動,唐離一行順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