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飄出一聲暗啞而模糊的輕吟,隨著長長的睫毛顫動,昨晚初歷人事的寶珠緩緩睜開眼來。
胸前的酥麻入閃電般擊中了剛剛醒來的寶珠,腦子還有些迷糊的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再次從鼻中哼出一聲長吟,隨後睜開眼來的她就看到了正俯身看著她微笑的少爺。
臉上迅速騰起一片紅雲,寶珠剛剛睜開的雙眼立即閉的緊緊,任唐離再怎麼逗弄輕喚,她始終也不肯睜開,能看到的只有那對頻頻撲閃個不停的睫毛。
在寶珠身上又纏綿了近半盞茶的工夫,唐離才自己穿衣起身,將去梳洗前,他頗有些戀戀不捨的在寶珠胸前又輕撫了片刻,才低下身子輕吻著她那桃花似的臉龐低聲道:”你身子也累了,就好生補一覺後再起就是了。“
看著依然閉著眼睛的寶珠輕輕點頭的嬌羞模樣,唐離輕笑著出的房來。
門外秋風送爽,長透出一口氣的唐離只覺精神一振,邊繫著衫帶,他邊自語了一句道:”陰陽調和,才是王道。“
自己取水梳洗過後,神清氣爽的唐離剛一來到廳堂,就聽唐光上前奏報,言說趙陽明一早就到了,現在正由蟈蟈小姐領著在驛站後花園中賞花等候。
一路行來前往驛站後園,唐離就見兩人正在一叢菊花前靜立而賞,待走的近了些,就聽那趙陽明帶著笑的聲音傳來道:”某自幼生在江南之地,縱然有秋冬時節不在揚州,也多是在東西兩京,這些個地方崇尚的是牡丹等雍容豔麗之花,今日還要感謝蟈蟈小姐引領,否則只怕某此生都難領會菊花的素雅之姿,清淡之美。“”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遍更無花。只聽陽明兄說出‘清淡之美’四字,已是堪做菊花恕罪之知音了。“笑著接話的唐離走到趙陽明身邊後,拱手為禮道:”陽明兄遠來,在下如此疏忽,實在是怠慢了,恕罪,恕罪!“”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遍更無花。狀元公好才情!“趙陽明讚了一句後,才笑著抱拳道:”見過狀元公大人。“
什麼狀元公不狀元公的,這虛名拿來糊弄外人還行,陽明兄如此稱呼,聽著還真是彆扭。”唐離擺擺手笑道:“你我既是生意上的合夥人,又是至交好友,稱呼一聲別情也就是了。”邊說著話,唐離邊引領著他向旁邊的亭子走去。
“未知別情急著召我回來所為何事?”幾人在亭子中坐定,略又寒暄了幾句後,趙陽明率先開言問道。
“蟈蟈,著下人送上茶水果子後,你便就回來,此時需也少不得你,”抬頭向正往亭下行去的蟈蟈吩咐了一句後,唐離才轉過身來對趙陽明道:“找趙兄前來,自然是有大生意要做。”
剛剛還在寒暄中大讚田園之樂的趙陽明一聽說有大生意,當即本性復甦,雙眼一亮道:“大生意!”這一刻的他哪裡還有半點剛才談論陶淵明時故作疏淡的模樣。
趙陽明的舉動讓唐離會心一笑,隨即肯定的答覆道:“是,大生意。”
不一會的工夫,蟈蟈領著幾個侍候的下人前來,在亭中燃起薰香,那兩個伶俐下人布好了果子點心後,自退到亭下遠處點起泥爐煎茶。
“新羅參!”趙陽明顯然想不到唐離會有這樣的建議,大吃一驚的同時,又沉吟了片刻後才道:“新羅參自然有暴利可圖,尤其是紅參更是如此,只是此物在我大唐的經營已悉數由山記貨棧獨佔,咱們怎麼插得上手?”言之此處,他又是一頓道:“山記在河北經營多年,榆關及北口關關係早已根深蒂固,就算是大人出面,只怕……”
“誰說一定要走陸路?”趙陽明的反應早在唐離料中,因笑著反問道:“新羅比鄰我大唐,走海路長不過十餘日,短不過五六日便可到達,雖說海上風險比陸路要大,但對於你揚州海商來說又算個什麼?”
“但我揚州海商……”隨口剛說到這裡,身子一僵的趙陽明滿眼驚喜的盯住唐離道:“別情你是說鴻臚寺?”
伸手接過下人奉上的茶盞,唐離親自展布到趙陽明身前後點頭道:“正是鴻臚寺!所謂山中打獵,見者有份。山記貨棧壟斷新羅參生意已近十載,錢也賺得儘夠了,也該讓咱們分上一杯羹了。”
端起國故遞過的茶盞,他報以微笑答謝之後,就著清煮的茶水小呷了一口,帶著滿口餘香扭頭向正自興奮著的趙陽明道:“鴻臚寺及登州市舶司衙門這些官面上的事兒都由我來走動,至於具體經營就交由你二人商議。”
“登州市舶司,大人想的周到。”趙陽明的興奮並沒能持續太久:“新羅參雖有暴利,但這項生意需投資的本錢也是極大,依我們的財力……”
“既然動了這麼大幹戈,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