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徐徐緩圖,不愁儲位不易主”,言至此處,王鉷言語間的喜意稍歇,遲疑道:“只是”。
李林甫為動搖儲君之位而興起的這場大獄後世多記載,唐離除了意外自己成為此次事件地導火索外。對於這場綿延四五年,直到李林甫身死之後才停息,牽連近四百位官員、使京兆韋氏就此一厥不振的大獄,倒是並不陌生,是以此時聽房中人談論此事,他地臉上依然平靜如昔。
注視唐離許久。見他聽著王鉷這番話時神色不變。甚至連手中茶甌注向杯盞中的水柱也沒有絲毫變化,李林甫唇角微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收口目光的他扭頭向王鉷道:“只是什麼?”。
王鉷輕撫著頜下纖毫不亂的髯須道:“下官不明白的是,太子一向懦弱而無主見,此次怎麼突然就聰明起來,能使出如此一招‘斷尾求生’的絕計,使相爺的精心佈置未能克盡全功?”。話語至此,他微一沉吟後續道:“當日相爺借制舉試卷外洩一事發難,借韋子春而勾連韋堅,其實當時陛下也是不信的,否則處置詔書不會遲遲不下,若非那韋堅湊趣兒,居然這當口兒與到京地河西、隴右節度使皇甫惟明私會犯了陛下大忌,只怕我們此次斷難有如此成果。隨後事情發展極為順暢,相爺那道申明韋堅要勾結邊帥皇甫惟明奉太子造反的奏章最終促使陛下立下決斷,韋堅罷刑部尚書,京兆韋氏也被清洗一空,皇甫惟明亦以‘離間君臣’之罪被免除節度之職並籍沒其家。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論理來說,太子已是再難脫得干係,偏生他不僅全身而退,而且還退的如此乾淨,真是怪哉!”
“不錯!”,聽王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