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剌漢:“現實是現實,該虛擬不一樣……瞭解她們的人設,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就硬套了……思芙變化不大,尼娃也在意料之中,就是愛涅……活生生的人,原來會是這麼活潑,活力十足的嗎……” 薇爾汀娜:“電子遊戲的概念我還是無法徹底理解……但我知道的是既然都是一個‘故事’……電影裡角色的性格安排是要為情節,為故事的發展、衝突、跌宕起伏的劇情服務的,所以電子遊戲人物應該也是這樣。但活生生的人,他們的性格只需要對自己負責,不需要服務什麼‘觀眾體驗’……” “……”牧剌漢沉默下來,薇爾汀娜的話讓他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人生的閱歷這方面,他還有很多很多需要向薇爾汀娜學習的。 這時下面巨帆試驗場之外,空出了一片場地,有關的無關的人們圍了一大圈,萬巴拉跟隆圖舒哥已經先叮叮乓乓打了起來,顧客、商旅、路人所有在場的人都叫好連連,一時人聲鼎沸,聲浪直衝還在三十多米高處的牧剌漢耳膜。 薇爾汀娜沒看坡道下面的動靜,身處半空,她注意力全在自己腳下:“……人性是複雜多變的,甚至還會隨歲月動態變化的,但在電影戲劇裡,就必須把一個人給定死了,‘人設’還要給高高立著,不斷讓他展示其人設,不然就會因為‘角色性格不鮮明’,角色前後變化突兀,成為一個失敗的劇……我想,電子遊戲裡應該也差不多吧。” 牧剌漢:“聽你這麼一分析,我突然想清楚了——電子遊戲跟電影最大的區別,是在於‘我’也參與到了故事裡……結果到了現實裡,我經常不由自主用遊戲裡的關係,老熟人態度,來跟她們說話,但其實對她們來說,我應該完全是個陌生人而已……嗯,我並不是她們的那個‘少校’啊……難怪每次對話時,感覺我們雙方態度有些撕裂,愛涅一直不願意叫我‘少校’。” 薇爾汀娜順著折線木橋轉彎,一步一步下行,一點點步入城牆陰影之中,看起來像是在緩緩下沉,最後整個人完全沉入黑暗。 木橋上不好並排走,跟在她身後的牧剌漢,只聽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主人……日子還長著,慢慢就能互相瞭解起來,主人跟她們遲早可以熟悉的……” 牧剌漢站在轉角,西行的太陽依然光芒萬丈,高大城牆上投射出的陰影,形成一個鮮明強烈的明暗對比——他站在光明之中,而薇爾汀娜走入了陰暗…… 牧剌漢站在光明中,手扶軒轅劍,俯瞰腳下一片喧鬧,光線劈削出他稜角堅毅的輪廓,朦朧中帶上鋼筋鐵骨: “我也想慢慢來啊……但她們,尤其是愛涅有話直說的,直接就表示不願意拼命,不聽我的了……雖然我也沒有把她們當填線炮灰用的意思,但明確地表示有些命令不聽,我就……” “之前我們分析的,哄好愛涅,相信思芙,看住尼娃,先挺過了現在這一段時間再說……比起愛涅,尼娃才是最可能不執行命令的。” “我是擔心重新看到的希望,結果因為這點人際事情又搞沒了……巡視軍……那時我真覺得天塌了,一輩子的努力全沒了……白活了,全沒了……被垢戈一魔法給轟到超級平原世界時都沒這麼絕望過……” 薇爾汀娜停下腳步回頭仰望:“那陣子大家都很擔心主人……” “其實就算沒這把劍的技能特效,跟薇娜你聊聊,開導開導,我也應該可以走得出來。” “大起大落,人啊,生活總得要繼續的……喝一杯,睡一覺,慢慢來……反正我就是這麼過來的……” “是啊……我感覺我以後不可能再有邁不過去的檻了。”牧剌漢說著,就邁步前行,“人生要繼續,有些事情……必須得完成的。” 薇爾汀娜轉身繼續下坡:“主人是指——向入侵者,羅可西翁人復仇?” 兩人繼續一前一後邊下邊聊。 “這也是報應吧,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到底,我其實也是個穿越來的入侵者啊,手上無數大巴人的鮮血,異界生物的命……” “那主人的意思是……要和談嗎?同是入侵超級平原世界的異界來客……” “哈哼,不可能,絕不可能和談……仇,是不可能不報的……我的覺悟境界可沒那麼高啊,現在我的一切行動都以報仇驅動……當然,薇娜你是特別的,羅可西翁的事情不會影響到我們的關係,對尼娃她們的信任,還沒對薇娜你多……朝廷裡要求抓捕一切穿越者的聲音不小啊。” “謝謝主人信任,我早已經跟羅可西翁、羅可西翁世界徹底斷了,現在,以後都只是屬於主人的牧口……穿越者大部分是羅可西翁世界流放者,全部抓起來殺掉,無論是出於間諜考慮,還是洩憤其實都是可以的……” “大巴人很純粹,被殺了那就殺回去……把羅可西翁穿越者殺一些給國民們看看,那全國就能進入戰爭狂熱狀態了……但這不是我想要的,至少現在還用不到,‘殺人祭旗’這招今後看情況。” “現在馬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