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剌漢有點震驚，有點無語：“……為了欺騙隔著時空維度，另一個世界的人，你們羅可西翁把戲份做得這麼足？有必要嗎？何必呢，何苦呢。” 薇爾汀娜：“因為大多數穿越者，並不是‘專業人員’，也並非全來自羅可西翁共和國，如果不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根本無法保證他們跟我們口供一致……不是羅可西翁共和國，是我們艮星所有國家編制的一個謊言……所以陛下沒有懷疑過，都沒有問過我這事，我自然我從欺騙。” 牧剌漢：“所以我隨便找個你們世界來的穿越者問，不管那個國家的，他都會給我你們想要的資訊對吧，‘艮星’是吧……你們可真嚴謹……算起來你是從30多年前開始培訓準備來超級平原世界的吧，不會從一開始就是針對我的吧？那時候我都還沒穿越啊！” 薇爾汀娜：“陛下，有些情報還沒有解禁……” 牧剌漢：“什麼方面的情報，30年前的計劃？計劃內容？還是計劃真正要針對的物件？” 薇爾汀娜保持沉默：“……” 到此為止，現場越來越安靜，牧剌漢的氣勢又不自覺外放了出來，讓所有人都些喘不上氣來……這其實才是薇爾汀娜出聲不了的物理上原因，換平時她已經跪地上了，用最輕鬆的姿勢承受這股有形之力，但她現在國家乃至整個種族的代表，只能咬牙硬撐著。 這場面能開口的人不少，但敢開口的只有萬巴拉：“薇爾汀娜……跟叛徒有什麼好多說的？！” 牧剌漢淡淡：“不止是叛徒，還一直是我身邊的奸細、探子。” 一句話慢慢讓現場進入冰點…… 叛徒是叛徒，而間諜則又是另一層概念了——叛徒可以是剛剛才跳反，而隱藏在內部的奸細，那就是一直都在進行著出賣行為的敵人。 牧剌漢其實在爆料的同時，就坐直著身子，準備當有人要出手殺薇爾汀娜的時候，幫她給攔下來。 而現在跟薇爾汀娜面對面，進行“好多說的”，最主要的原因無他，就是今早談判時，羅可西翁人在那邊，有意無意暗示著抓了巡視軍倖存者做俘虜的資訊，這就讓能理性思考牧剌漢只能選擇跟他們繼續對話。 而一直不說薇爾汀娜是間諜，現在又唐突爆出來，其實是因為他自己也沒想好如何交代這個資訊……沒有想好，那乾脆就不想了，直接生硬丟出來，先看看自己人的反應，再思考是否廣而告之…… 結果，萬巴拉她們的反應也相當真實，都是一時無法處理“叛徒”跟“間諜”兩個概念的差異，而大腦宕機呆愣住了。而當想通其中關節，所有人都目露兇光，要為巡視軍家人們報仇…… 然而報仇談何容易，對她們而言。 一邊薇爾汀娜是近乎親人的老僕傭，所有女戰士都有過生育經歷，全員都受過她的照顧，光萬巴拉就在產後，被薇爾汀娜細緻入微地伺候過三次。 另一邊則是家族數百口人命。 兩邊衝突矛盾著，雖然讓她們迷惑焦慮，但由於情緒波動沒有一次性衝破閾值，軒轅劍讓大家瞬間清醒冷靜了下來……失去了衝動與激情，沒了主意的情況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牧剌漢…… 聽完翻譯的愛涅突然開口，問出了一部分人的疑惑：“喂，你不會是把叛徒跟間諜搞混了吧？這一點都不好笑，把話說清楚點啊，薇娜她的意思是，她從來沒有背叛過祖國，那她是剛剛背叛回去的，還是一直都跟異界敵人有聯絡，當間諜出賣著我們這邊的？” 牧剌漢暫時不理愛涅，讓箐姬去回答，他則繼續盯著薇爾汀娜：“沒想到你的威望這麼高，連剛剛召喚來的人都在疑惑……看看，你看看，大家都是多麼信任你啊，別說你帶出來的大臣們，這裡的每一個人……行吧，等下再說……” 當箐姬兩句漢語解釋完薇爾汀娜出賣了牧剌漢後，又用巴巴利安語向萬巴拉她們複述了一遍。 嘭嘭嘭—— 牧剌漢說不下去，因為現場一片倒椅子的聲音，萬巴拉她們一個個站起來刀劍在手，牧剌漢自然也只能站起來，上前兩步，擋在薇爾汀娜身前，讓大家冷靜。 他也不太擔心場面會失控，畢竟大家都“免疫負面精神狀態”，然而，大家雖然心態上確實能強制冷靜下來，但冷靜不代表還能坐得回來。 到了這個份上，女戰士們選哪邊不言而喻。 萬巴拉眼睛血紅，聲音都在顫抖：“我……我的……孩子們啊……” 死仇當面，要不是軒轅劍，她已經暴走殺人。 牧剌漢又向萬巴拉這邊靠近兩步，抬起雙手下壓，向四周沉聲道：“都冷靜，去年羅可西翁人襲擊巡視軍時還活抓了不少，我的不少寶貝們可能都還活著，所以，薇爾汀娜現在不能有事……” 他只能先靠這一個推斷，來穩住場面。 嘭轟—— 無處可撒的氣，出在了露臺地磚跟手中的兵器上。 由於保持理智的狀態下，有可能作出更加極端的事情來。 所以牧剌漢依然站在薇爾汀娜跟萬巴拉她們之間，沒有離開半步。 現場已到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