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邀請的語氣,眼裡卻透著威脅的冷意,田助理有些為難的說:“這麼晚了…”
晴也繼續套上鞋子對她說:“或者你也可以選擇馬上拿出你的手機向我爸告狀。”
說罷直起身子將披散的長髮一綁:“但我保證你回到北京後會丟了飯碗,要不要試試?”
田助理臉上露出難色:“那你不會晚上不回來了吧?”
晴也已經拿上手機最後對她說:“我真的就是出去透透氣,你以為呢?”她笑了下開啟門走了。
這裡夜晚的街道有些淒涼,沒什麼熱鬧的夜生活,人們早早關門睡覺了,路上連輛三蹦子都沒有,晴也將大衣上的帽子卡在頭頂,其實她也不知道要走去哪,只是呼吸著這裡久違的空氣,整個人舒坦一些。
縣城離電子街不遠,她原來一直以為自己挺路痴的,但在這裡待了將近一年的時間,這次回來她才發現,不大的地方其實邢武以前騎他的小摩托都帶她繞過,憑著記憶中的路線她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電子街。
電子街還是老樣子,一個個層次不齊的門頭,只不過都關著門,夜晚整條街邊除了堆在一起的垃圾,就只有偶爾飄過的塑膠袋,莫名有些淒涼。
晴也就這樣漫無目的閒逛著,終於在一條巷子裡面找到了幾家還開著的大排檔,晚上生意還挺好,路邊都擺了兩張桌子,這個天居然還放了個冰櫃在門口,冰櫃上面蓋著老棉被,晴也忽然眼前一亮,有些罪惡地朝冰櫃走去,掀開老棉被一看,果不其然,居然有賣雪糕的。
她二話不說拿了個東北大板,對裡面喊了句:“老闆,這個多少錢啊?”
“三塊。”
晴也拿出手機掃了個碼,拆開包裝剛轉過頭便看見門口一桌子男人盯著她看。
只那一眼晴也便看見坐在後面的邢武,她剛送到嘴邊的雪糕突然頓住,整個人仿若石化了一般,大黑當即笑道:“戴個帽子差點沒敢叫你。”
說著直接從旁邊扯了個塑膠凳過來:“坐啊。”
一桌子大概四五個男的,除了大黑,其他人她只見過,但並不熟。
大黑很自覺地把板凳放在邢武旁邊,晴也有些不尷不尬地走過去坐下,突然拉近的距離讓晴也有些不知所措,他還穿著白天那件很厚的機車服,拉鍊都拉到下巴了,半張臉隱在毛領裡,雙臂抱著胸,整個人縮著,往年冬天晴也都沒見他穿這麼厚過。
晴也坐下後,大黑問了句:“這麼晚怎麼一個人跑這?”
“睡不著,隨便逛逛。”說著晴也把雪糕拿到嘴邊咬了一口,冰得她牙差點掉了,表情都揪在一起,邢武側頭睨著她手上的東西,雖然沒說話,但眼裡的光卻莫名多了絲不悅的意味。
晴也乾脆咬了口,大黑笑道:“不怕冰啊?”
“冰啊,冰得爽。”一桌男的都笑了。
邢武卻緩緩放下手臂淡淡道:“那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晴也的心沉了下,幾個意思?她剛坐下來他就要走?
大黑玩笑道:“現在跟你見一面是真心難,又要回去看書啊?”
邢武的頭微微朝晴也轉了下,晴也有些尷尬地低著頭,他沒說話,站起身走到路邊,晴也沒敢回頭,卻聽見摩托車發動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巷子裡顯得有些突兀,那“噠噠”的聲音仿若晴也的心跳,她突然很怕他就這麼走了,不是怕他把她一個人留下來,而是這種生疏的感覺讓晴也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可身後的摩托車並沒有騎走,晴也聽見他對自己喊了聲:“走不走?”
大黑他們看向晴也,晴也侷促地回了下頭,邢武長腿踏在摩托車兩邊,雙手搭著漫不經心地睨著她,那樣深邃黝黑的眼神讓晴也的心跳在猛然之間漏了半拍。
她的行動根本不受控制地站起身朝他走去,可走到他面前時,她卻嘀咕了一句:“我雪糕還沒吃完。”
邢武的眼神移向她手裡的雪糕上,下一秒直接奪了過去塞進自己嘴裡對她說:“上來。”
其實晴也咬第一口的時候就後悔了,如果邢武不奪過去,她大機率會撐著吃完,雖然嘴裡冰冰的,可他就在身前的緣故,晴也忽然覺得心口像熾熱的火焰,有很多複雜的情愫在瞬間迸發。
邢武騎得很快,直奔她住的酒店,晴也只是拘謹地抓著摩托車兩邊,她終於知道邢武騎車的技術了,他可以把車子騎得如此快而穩,所以原來的他,大概就是故意蛇形走位的。
可她突然很懷念他們之前的時光,沒那麼多顧慮,兩顆心只是單純地互相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