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睿航卻反問她一句:“你跟那個誰發展到哪步了?”
哪步晴也當然不會告訴他,結果孟睿航卻悶笑著說:“我會替你保密的。”
說到保密,晴也的確欠孟睿航一個人情,因為不久後晴鴻志就親自找了趟孟睿航,打聽晴也去外地的時候有沒有交男朋友?
他總感覺晴也這次回來後有些不對勁,晴鴻志到底是個生意人,善於察言觀色,又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多花了些心思在晴也身上,不過孟睿航很講義氣地保守了秘密。
忙碌的大學生活其實不會讓晴也有很多時間去胡思亂想,但有些人不是不去想,就可以從記憶中抹去的。
她回到北京後和邢武就沒再聯絡過,兩人雖然從沒商量過什麼,連分手都沒有說出口,可就像一種無聲的約定,約定著未來的某一天,他們能再找回彼此。
晴也依然每個月都能收到一筆錢,一筆不少的錢,是晴谷的盈利。
晴也如今並不缺錢了,而當初給邢武家蓋房的錢,除去後來邢武一次性打給她的十五萬,剩下的錢早已陸續還清了,但每個月十號杜奇燕仍然會準時把錢打給她,從未間斷過。
雖然她和杜奇燕提過不用再打錢給她了,但杜奇燕只是回了她一句:別為難我。
她便知道這些都是那個人的意思。
所以上了大學後的晴也也算是個十足的小富婆,就有種天上掉錢的感覺。
除了杜奇燕之外,因為介紹醫生給胖虎的緣故,晴也和胖虎還有聯絡,聽說他現在每天都會花四個小時在朗誦上,這讓晴也十分震撼,那相當於除了上課睡覺寫題,其餘的時間他全部用在矯正上了,這樣的毅力不是一般人可以堅持下來的。
起初成效並不大,晴也也挺替他著急的,在北京多方打聽,能詢問到的方法都告訴他了,大概中途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晴也比較忙沒和胖虎聯絡,再通電話的時候,他竟然能完整地說出一段語句,頂多中間頓句一次,已經進步非常大了。
當晴也聽說邢武胖虎復讀後,便從北京郵寄了兩箱複習材料過去,當然其中還有邢武非常熟悉的八省真題,雖然講起來是寄給胖虎的,但所有材料都備了兩份,儘管晴也什麼也沒說,不過胖虎還是很自覺地把其中一箱送到了邢武家。
值得一提的是,每次和胖虎打電話,晴也總會問一句“你在哪?”
如果胖虎說“我在家”,那他就是真在家,或者一個人待著,要是他回“在外面”,那麼晴也便清楚那個人就在他旁邊,一切就好像是一種默契。
如果胖虎在邢武旁邊和晴也通電話,他總會好心地按上擴音,讓邢武聽聽晴也的聲音,雖然他知道邢武不會去接這通電話。
每次邢武都看似並沒有在聽,漠不關心的樣子,忙著自己的事情,但往往胖虎和晴也聊到好笑的地方時,一回頭總看見邢武唇邊也掛著淺淺的弧度。
其實胖虎也不大清楚邢武和晴也到底怎麼回事,說斷了吧,兩個人似乎都在透過一種無形的方式關心著對方,說還在一起吧,可這麼久了兩人就像憋著股氣愣是沒再聯絡過對方。
國慶節後的一天夜裡,胖虎從邢武家出來,臨走時,忍不住問了他一句:“武哥,要,要是,我是說假如啊,你考不上q大,那你是不是就永遠不找晴也了?”
秋風吹起了邢武的衣角,他就那樣半靠在門檻上掠著胖虎,眼神漆黑如墨,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讓人無法參透。
胖虎訕笑道:“嗨,當,當我沒說。”
直到胖虎轉身離去後,邢武依然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吼了一聲:“沒有假如。”
那天以後胖虎沒再問過這個愚蠢的問題,他也慢慢理解了邢武為什麼要這樣,也許只有這麼做才能逼得自己不斷向那個目標邁進,正如他所說,他不會給自己假如的機會,更不會讓自己抱憾終身。
……
開學後的一段時間,孟睿航的確沒找過晴也,大概他也挺忙的,聖誕節前的那段時間他突然又開始頻繁地找晴也,並且經常約她一起去圖書館。
於是在某個風和日麗的午後,晴也語重心長地告訴他:“我們兩是不可能的。”
然後孟睿航也正兒八經地回覆她:“我看上你們宿舍謝錢淺了,搭個線吧。”
兩人都愣愣地看著對方,大笑起來。
晴也最終憋著笑意問他:“你看上她什麼了?”
孟睿航一本正經地說:“長得很可愛啊,有點像那種動漫裡的姑娘,挺靦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