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晴也一口乾到底放下酒杯挑釁地看著他:“你喝啊。”
黃毛胖虎都拿起酒杯,邢武也抬起頭一口掀了,他喝酒很霸氣,不像晴也一點點喝完,邢武當真是完美詮釋了一口悶。
李嵐芳吃完出來放碗的時候看見晴也也喝起酒了,有些驚訝地說:“哎呀,你怎麼也喝了?”
放完碗出來又不放心地交代了句:“我去隔壁打牌了,武子你看著點晴也,別給她喝多了。”
邢武吊兒郎當地靠在椅背上掀了下眼皮:“你去吧。”
晴也今天終於不用只吃李嵐芳燒的菜了,居然還有滷菜吃,雖然看相也沒多好,和北京烤鴨脆皮肉嫩的不能比,但起碼也算有滋有味。
她胃口挺好的,吃了不少,黃毛給她又倒上酒,把花生推到她面前:“表妹,你吃這個,喝酒就得配這個。”
晴也用筷子夾了一顆放進嘴裡,把幾個男孩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們這裡喝酒吃花生米都是一人抓一把往嘴裡丟,哪見人吃個花生米還這麼細巧。
從小的生活環境不同,即使坐在破木條做的爛板凳上,晴也依然背脊挺直,姿態優雅,就連喝酒的樣子都賞心悅目,4塊錢一瓶的啤酒給她喝出了四千塊紅酒的韻味,不像他們幾個大老粗,坐沒坐相,站沒站樣的。
所以看得黃毛他們都覺得有意思,開口問晴也:“表妹,你這個姓挺少見的啊,名字也少見,你家人怎麼想起來給你取這個名字?”
“晴空萬里,言言善也。”
“啥?這什麼意思啊?”黃毛聽著這跟文言文一樣的解釋,一頭霧水,晴空萬里他明白,但是晴空萬里為什麼要言言善也,他就想不通了。
邢武也側頭看向晴也,晴也淡淡地解釋道:“當你的生活晴空萬里,心境開闊時,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都是積極的,人才能變得更好。
這是我爸給我取的名字,小時候他告訴我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就必須要讓自己踏上什麼樣的路,這樣最終才能抵達終點。”
邢武低頭喝了一杯酒,濃密的睫毛掩蔭著眼裡略微跳動的光,晴空萬里,言言善也,但首先要晴空萬里,這幾天困擾他的問題,他突然就想明白了,為什麼這裡的人善不了,每天惡言相向,憤世嫉俗,斤斤計較,因為這裡黃沙漫天,烈日照下來都隔著一層紗,無法晴空萬里,又談何言言善也?
流年似懂非懂地問:“那晴也,你以後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晴也極淺地笑了下:“我嗎?具體我還沒想好,不過我應該會向著多倫多大學的商學院努力,我覺得我以後能賺很多錢,所以需要系統學習經濟結構和商務理念。”
一桌大男孩都笑了,居然還有人迷之自信地說自己以後能賺很多錢,就連邢武都撩起嘴角。
胖虎說:“不,不過這個多,多倫多,不是在國外嗎?”
“加拿大。”晴也告訴他。
胖虎和流年都張著嘴盯著她看,在這個連生活都保障不了的十八線小縣城最窮的扎扎亭,出國對他們來說就跟做夢一樣,電視上看過,但從沒想過跟自己或者身邊人有關。
所以一句“加拿大”讓他們看晴也的眼神都肅然起敬起來。
邢武垂著眸整個人都很沉寂,他也是第一次聽說晴也後面打算出國留學,其實在看過她從前那些生活照後,出國留學在她這種孩子中似乎不足為奇,只不過此時親耳聽晴也提起,邢武突然感覺跟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晴也喝第三杯的時候臉頰就泛紅了,瓷白的臉蛋上浮著淡淡的紅暈,笑起來唇邊點綴著一個可愛的小酒窩,像雨後放晴的天空,耀眼璀璨,還帶著幾分輕視的驕傲,昏黃的燈泡下,整個人似白得發光。
她和扎扎亭女孩最大的不同是,她敢想敢講,像個寶藏女孩一樣,身上有說不完在他們看來奇奇怪怪的經歷,比如她坐直升機跨越峽谷時的險峻,還有跟她爸爸坐熱氣球差點撞到鳥的事情,聽得胖虎他們津津有味,完全把她當女神一樣崇拜地盯著她。
一會過後,晴也說話的聲音明顯不似平常,多了幾分小女生俏皮傲嬌的味道,邢武抬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一雙如水的大眼都開始變得迷離閃爍了。
在晴也又端起酒杯準備跟胖虎他們喝時,邢武終於忍不住抬手壓了下她的手腕:“差不多就行了。”
晴也正跟他們聊到興頭上,此時的邢武就跟掃她興一樣,她不滿地嘟了下嘴,側過頭對他瞪著眼:“我還能喝,你別管我。”
邢武一愣,不知道是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