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特意為她買了一套少女系列的睡衣,看著衣服上圖案,白筱有種回到少女時代的錯覺。
晚飯,白筱吃了一碗飯,不多不少,徐敬衍問她,是不是菜不合口味?
就連保姆都有點擔心,她絕對相信,只要白筱一點頭,自己就會因為廚藝不合格被主人家辭退。
但白筱搖頭,不是飯菜問題,她懷孕後,有時候胃口不好,吃不多。
她只是隨口說說,徐敬衍卻放在了心頭上,在她上樓洗澡的時候,他又拿了車鑰匙,出去買了一大袋話梅回來。
“我問過二姐,她說,懷孩子反胃,吃這些會好點。”
他站在客房門口,把東西遞給她,又擔心她睡不習慣:“要是有事就叫我,我就在旁邊。”
白筱看他殷切的樣子,覺得他都有把床墊搬到她房間門口來睡的可能。
……
夜晚,白筱躺在床上輾轉,久久沒有入睡,她起來,去廚房倒水喝,不小心絆到門邊的垃圾桶。
主臥的門很快開了,徐敬衍匆匆地從二樓下來。
看到她呆呆地站在廚房裡,腳邊是一個倒翻的垃圾桶,大半夜的,他把別墅裡所有的燈都開了,護著她上樓,生怕她碰到磕到,白筱真的很想對他說一句:“不用這麼小題大做,我可以自己走。”
但是,回頭看到他小心翼翼的動作,所有的話都噎回了肚子裡。
白筱睡覺時,想著蘇蔓榕說過的話,想著鬱紹庭那晚摟著她說的,還有外婆,他們都在直接或是間接地告訴她,如果她願意給機會,他一定會是個好爸爸。當年的事,他所遭遇的苦痛不比她來的少。
原以為幸福和樂的家庭,是建立在一個個欺騙的事實之上,枕邊人是害的自己妻離子散的罪魁禍首……
他已經起訴離婚,現在只有一個人了。
白筱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想著一晚上徐敬衍的表現,心頭泛酸,她轉頭,把臉埋進了枕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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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白筱下樓,保姆說,先生出去了,她等了會兒,徐敬衍回來了。
他怕她吃不慣北方的餐點,特地開車穿越大半個首都城,去一家出名的南方餐館排隊買早餐。
白筱望著那些還冒著熱氣的早餐,即便昨晚還有一點心結,在這一刻,也徹底解開了。
徐敬衍從廚房拿了筷子出來,白筱突然抬頭,問他:“爸,家裡有醋嗎?”
手裡的筷子掉落在地上,徐敬衍以為自己幻覺,眼圈卻不由一紅,他又聽到白筱說話:“我想沾著醋吃,要是家裡沒醋的話算了,還有一件事,我可能要在首都多待幾天,所以,這些日子,都會住在家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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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晚上九點十八分,白筱到達豐城。
她隨著其他乘客出來,一眼便看到站在檢票閘機外的鬱紹庭,白襯衫黑西褲,燈光下格外顯眼。
白筱剛出去,他已經到她身邊,牽過她的手:“比時間表上提前了五分鐘。”
她抬頭看著他冒青渣的下巴,反攥緊他的大手,由他拉著去停車場。
直到坐進攬勝,聞著車內熟悉的氣息,白筱整個人才鬆懈下來,靠著座位,望著車窗外這座不夜城,她看到江水在夜色下波光粼粼,忽然轉回頭,對鬱紹庭說:“我想要再去一趟首都。”
…鈐…
她想要去一趟首都。
這是白筱此刻心裡最真實的想法,沒有任何人的強迫,在一天的沉積後,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對那個只見過一面的爺爺,白筱的印象只有在鬱家的那一次,她給他端茶,他望著自己,目光沉靜而友善。當她今天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外婆,腦海裡自動浮現出徐宏陽的樣子。
胃癌晚期,很嚴重的病情,但徐家連這個訊息都不曾透露給她。
白筱記著鬱戰明的話,下午坐在太陽底下,想了很多,最後才做出這個決定。
她心裡其實很矛盾,一方面,抗拒著去跟徐家人搭邊,另一方面,她又敵不過那份流淌在身體裡的血緣。
……
鬱紹庭一邊開車,一邊握著她的手,他說:“等我把工作行程重新安排好,就陪你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