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第一次見面,我不好意思是人之常情。”
“好好好,人之常情。”
錢怡猶豫了下:“你們真不能陪我去嗎,我一個人不太好意思。”
趙佳說:“我晚上還有兼職,才不去當電燈泡呢。孫冰冰那個小自閉,咳,她就更不可能出門了。”
錢怡苦惱地皺了皺眉。
趙佳笑:“別怕生啊,要勇敢。如果是個好人,那就抓緊時間把他拿下;如果不是……”
趙佳作勢摩拳擦掌:“那你就跟我說一聲,姐姐出面,絕對幫你捶爆他的狗頭。”
錢怡失笑,推開她:“你少來,女孩子這麼暴力會把桃花都嚇跑的。”
趙佳撇嘴:“桃花?我才不稀罕呢。”
“叮鈴鈴——”
突然響起的鬧鐘聲。
“啊,”錢怡從椅子上起來,慌忙往外跑,“我的約會要遲到了!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啊。”
“好!”
出租屋的門合上。
趙佳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轉頭看向沙發:“冰冰,你說她那個網戀小哥哥能靠譜嗎?”
孫冰冰沒說話。
趙佳:“要我說,男人本來就是沒幾個好東西的,可惜錢怡不信,非說這個李鼎不一樣。”
“……”
房間裡靜謐幾秒,沙發上的女孩突然低著頭開口:“你不能把世界上所有男人都當成你爸那種人。”
趙佳騰地從床上起身,表情猙獰,像是要撲上去打人似的。
許久過去,她忍下來,冷笑了聲:“你能好到哪兒去,如果你遇到的是好男人,那你現在會嚇得晚上不敢出門嗎?”
“——!”
沙發上的女孩驟然僵住。
燈光一點點暗下。
又亮起。
夏日的晚上也蟬鳴聒噪,在窗明几淨的咖啡屋裡。
錢怡坐在椅子裡,侷促不安地握著咖啡杯:“我,我叫錢怡,今年歲,職、職業是一名漫畫師。現在和兩位朋友一起合作出漫畫作品,有一輛自己的車,還沒攢夠買房的首付,所以在和、和她們合租。”
桌對面的男人笑起來,溫柔無奈:“我們認識這麼久了,只是見面,你怎麼緊張得像相親?”
“對不起。”錢怡更緊張地握住手裡的杯子。
“別握那麼緊,”男人說,“咖啡會燙。”
“…啊。”女孩後知後覺地回過神,攤開發紅的手掌,臉頰更紅了。“我是不是顯得特別傻?”
“嗯……還記得我叫什麼嗎?”
“李鼎啊。”女孩茫然抬頭。
“記得啊,那還好,”李鼎笑著,溫熱的手掌輕輕摸了摸女孩的腦袋,“沒有特別傻。”
“……”
女孩的臉更紅了。
夏去冬來。
男孩和女孩手牽手地走過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街口,看過無數種風景。兩年的網戀讓他們早就彼此熟悉,很多次在默契地說出同一句話時會情不自禁地對視,又臉紅地各自轉開。
終於在那年冬天下第一場雪時,他站在雪裡向她求婚表白。
她含著淚答應了。
婚期在第二年的夏天。
臨近婚禮,當幸福變得觸手可及時,兩人之間卻第一次發生了分歧。
“為什麼不能提前搬過來呢?”李鼎不解地問,“我們不是說好了,結婚後總是要住到我這邊來的?”
“我和她們的合租協議是簽到明年的……”
“沒關係,那部分錢還是可以付給她們,只要你過來就好了?”
“但我們三個認識的時候承諾過,我不能這樣拋下她們。”
“承諾過什麼?”
在李鼎的追問下,錢怡終於說出原因:“我們三個雖然都是漫畫師,但並不是因為漫畫認識的。”
“那是因為什麼?”
“三次刑事案件。”錢怡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們都沒辦法完全走出來,參加了同一場互助會。”
李鼎驚愕地看著女孩,半晌才找回聲音:“刑事案件?”
“我在中學時經歷過校園霸凌,上次你問我的腿上的疤,就是最後一次我被他們推下樓梯,腿部開放性骨折留下的。”
“……”
聽女孩用顫慄的聲音努力平靜地說出自己的經歷,李鼎忍不住把她抱進懷裡。
錢怡忍著淚,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