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敞著,裡面暫時做了節目組的儲藏室。
掛在外排的有一個衣架是為工作人員準備的一次性防曬衣,還有幾把防曬傘和雨傘收攏在傘盒裡。
駱修推開門,從外排的衣架上取了一件小號的白色防曬衣,摘掉防塵膜套後,轉身遞給了顧念。
“先穿這個吧。”
“唔?”顧念茫然接過,拿在手裡前後晃了晃。
沒等她發問,駱修又反身折回去,再出來時手裡多了兩把傘。一把純白,一把純黑。
白色那把遞到顧念手邊,剛穿上防曬薄上衣的顧念下意識接過,更茫然了:“我們是要從這兒出去嗎?”
“嗯。”
“這個能解決我的問題?”顧念開啟手裡的傘。
“它不能,我能。”
“?”
駱修也撐開自己手裡的黑傘,一白一黑,像兩朵雨幕下盛開的花。他牽著顧念走下木屋前的臺階,踏在柔軟的沙灘上。
黑傘下傳出低低啞啞的笑,像愉悅:“我說的方法很簡單,也最有效。”
“怎麼做?”
“你和我,”駱修側身,黑傘下露出他清挺身影,“偽裝熱戀。”
顧念:“……”
顧念:“??!!”
駱修垂眸,藏下眼底一點深邃笑意,他聲音依舊溫柔無害,“別擔心,只是今天傍晚前,為了幫你進入戲裡的情緒狀態。”
顧念驚呆了:“這這這是不是不合適?”
駱修:“哪裡不合適?”
顧念:“哪裡都……”
駱修:“但這是最有效的方法了。你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很難進入熱戀情緒狀態,而明天離島,回去就要正式登臺競演了。”
“……”
顧念內心的天平在“為了堅守媽媽粉底線絕不能進行動搖”和“劇本拍好捧鵝子最重要”之間搖擺了幾秒,迅速倒向後者。
顧念含淚點頭:“那我應該怎麼做?”
駱修垂眸一笑,“今天我是你的男朋友,我們彼此熟悉,感情熱烈,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
顧念呆住。
【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想做的事情】
【……】
無限迴音後,顧念現場表演了一個瞳孔地震。
她艱難抬頭:“任何事情是指?”
駱修輕聲笑起來,他牽著顧念的手走向海灘,步伐越來越快,平整柔軟的沙灘上烙下兩個人的腳印。
“牽手,擁抱,親吻,所有熱戀的情侶之間的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對我做。”
顧念:“……”
你這是在誘導我犯罪。
“不要拘束。”
黑傘和白傘驀地交錯,雨絲和陽光被摩擦拉扯,那個帶著潮溼和清香的氣息啞著笑意貼在她耳鬢。
“如果現在都做不到,明天正式競演,你要怎麼辦?”
“——!”
顧念醒神。
沒錯,如果在只有兩個人的情況下她都沒辦法進入狀態,那明天當場競演,她一定會毀了自己的劇本。
那就今天,只有今天下午無需堅守。她要把自己心底那點偷藏著的、不切實際的幻想放出來,還要讓它膨脹,充滿。讓它帶她體驗那種情緒和狀態。
只有這樣,明天的臺上她才能演出來。
顧念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反覆兩三次後,她驀地仰頭,對上黑傘下那人清雋面孔。
女孩輕彎了眼角,盈盈一笑。
“我準備好了,男朋友。”
“——”
駱修瞳孔一縮。須臾後他垂眸,啞然失笑。
“那來吧,約會開始。”
半個下午飛逝而過。
太陽從中到西,海水漲落,沙灘上他們的腳印你的蓋著我的,兩把傘在濺起的水滴間交碰和搖晃著。
直到最後,顧念玩鬧累了,坐在一塊圓面的被海水沖刷得光滑的岩石上。她赤著白淨的腳丫,長褲被挽起來,露著雪白的半截小腿,在溫柔的海風裡輕輕晃著。
顧念還撐著那把白色的傘,懶洋洋靠在肩上遮太陽,她歪過身去看站在岩石旁的男人,笑著衝他拍了拍身旁。
“過來。”
駱修在笑裡斂下睫瞼,聽話地走到她身邊,他的黑傘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