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欺負了他。”
江曉晴哭笑不得:“他都24了……”
顧念一邊加快步子,一邊嚴肅接:“24了也是我寶貝鵝子,誰都不許欺負他。”
江曉晴笑:“好好。”
顧念最快速度趕到臨時片場。
可惜來的不是時候,正撞到了耿宏毓的槍口上。
“顧念!你過來!”
耿宏毓戴著導演帽,在餘光裡一見到顧念,就冷聲放了話。
顧念只得收回邁向角落的步伐,蔫耷著眼過去,“耿導。”
“這就是你寫的好劇本、好角色!一段沒臺詞的鏡頭,演員ng了多少遍、浪費了我們多少時間和成本,你知道嗎!”
“……”
片場內原本就安靜。
耿宏毓的嗓門一炸,多數工作人員面上不顯,但注意力早就藏在餘光裡,偷偷漏向這邊。
大家都知道這是遷怒,顧念也清楚。
她眉眼間不見情緒,平靜得很,聲音都輕極了聽起來發懶:“抱歉。”
耿宏毓擰著眉毛:“導演組是信任你,才把這個事情放給你們做,結果你們就做出這麼一個結果!而且我再問你,我之前讓你跟演員溝通角色,你溝通了嗎!”
顧念:“沒溝通。”
耿宏毓:“溝通了還就這麼個結果——”
話聲戛然而止。
說到一半被迫憋回去,實在把耿大導演憋得面紅脖子粗的,好半晌他才回神,氣急敗壞問:“為什麼不溝通!”
顧念:“時間太緊,沒來得及。”
耿宏毓:“這是理由嗎,啊?”
顧念:“不是,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面無表情,道歉四連。
耿宏毓:“…………”
看著漂漂亮亮乖乖巧巧的小姑娘站在跟前,懶耷著眼一副“隨便你怎麼罵,今天我就跟你認錯到底了”的模樣,耿宏毓氣得快心肌梗塞還拿她沒辦法。
最後他十分嫌棄地擺擺手:“給你三天時間,好好跟他溝通一下角色,把他這個鏡頭表現給我擰過來!”
“好的,耿導。”
顧念得了“特赦”,轉身回去。
片場裡接近冰點的死寂終於融化,一些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目光紛紛落到顧念身上。
江曉晴也跑過來,有些憤憤不平地拉住顧念,小聲咕噥:“明明是駱修的演技問題,導演憑什麼這麼兇你!”
顧念:“不。”
江曉晴:“?”
顧念嚴肅說:“子不教,母之過,所以就是我的錯。”
江曉晴:“……”
顧念問:“駱修在鏡頭前的表現問題在哪兒?”
江曉晴想了想:“太溫和了?化形那裡明明是優曇花的魔性難以壓制的一個節點,雖然沒有臺詞,但需要演員表現出那種富有攻擊性的凌厲感,可惜駱修就只有溫柔的感覺……”
顧念越聽越淚目。
她快速搜尋一圈片場,雖然沒看到駱修正臉,但很快在角落找到了駱修的小助理。
旁邊大躺椅裡背對著她的那道身影,顯然就是她寶貝鵝子了。
顧念鎖定目標,快步過去。
“完了完了。”小助理慌忙收回目光。
駱修抬眼:“嗯?”
小助理小聲:“那個顧念編劇過來了。她剛剛被導演訓那麼慘,肯定要跟您發脾氣了。”
駱修淡淡點頭:“應該的。”
小助理沒來得及再說話,顧念已經停在他旁邊:“駱修先生?”女孩聲音壓得低輕,手在身後揹著。
“……”
駱修垂了眸,起身。
妝發還未卸掉,那襲長髮滑落肩後,一身古風長袍的人轉回來,露出一張驚豔的美人臉。
鏡頭設定是優曇花渡劫化形,身負重傷,化妝師明顯忍不住給了這張臉最極致的病弱美人妝——雪白的袍子襟領處映著雪裡紅梅似的斑駁血痕,薄而弧度好看的唇透著蒼白的淡色。
長髮,白袍,病弱美人,還是戰損狀態。
顧念屏息數秒,深呼吸。
一盆冰水在心裡潑下去,澆滅了母愛變質的小火苗。
駱修:“抱歉,顧小姐。”
顧念:“對不起!”
安靜兩秒。
駱修:“?”
小助理:“?”
顧念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