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特避重就輕的回答而面容越加冷酷的年輕法老王在聽到接下來這一句後,稍微沉吟了一下。
然後,他轉身。
飛揚起的白色披風遮掩住他此刻的表情。
他踏上自己來時的路,與前一刻相反的方向。
賽特在身後向自己的幾位心腹吩咐了幾聲,揮手示意他人安靜回去自己房間。
隨後,他靜靜跟在年輕法老王的身後。
“我曾失禮地詢問過王弟,他是否願意在埃及侍衛的護送下回到自己的故鄉。”
鏗──
這是鎮壓在法老王桌角的沈重的黃銅飾物,帶著呼嘯風聲擦過人的額角後重重砸在牆壁上的聲音。
在這個被少年王屏退了左右,空曠而奢華的寢室中,遭受到如此待遇的人只會是那進門第一句話就讓少年王怒意爆發的青年神官。
本是大刀闊斧坐著的少年王猛然站起,耀眼的緋紅色瞳孔盯著賽特,似乎要噴出火來。
額角有些刺痛,大概被擦破了。
但是,賽特甚至懶得抬手去拭擦額角的血痕。
“你好大的膽子……”
整個房間的空氣因為埃及法老王的怒火而緊繃起來。
“朕說過,不準對朕的王弟出手。”
“他的去留只能由朕來決定!”
“賽特,你到底將朕的命令置於何地!”
“王弟拒絕了。”
青年神官仍舊未正面做出回答,然而這句話卻讓少年王怔了一怔,突如其來衝頭的怒火一頓,竟是散了許多。
連身體深處莫名其妙浮現的揪緊感,在那一瞬也鬆了一鬆。
凝視著少年王臉上細微變化的神官眼底露出複雜的表情。
似乎帶著憂慮,卻又似乎鬆了口氣。
他不贊同法老王和王弟接近,但是卻又不願看見少年王對王弟不聞不問。
對於自己這種矛盾的心態,他自己都覺得很不滿。
“王。”
在心底緩緩吐氣,收拾起自己複雜的心思。
賽特將似乎是跑題跑得十萬八千里的話言歸正傳,開始就這次的事情做出解釋。
“王弟此刻已經不在王宮裡了。”
“昨日傍晚,他在那位名叫克雅的侍衛的帶領下離開了王宮。”
似乎本該是讓少年王惱火的源頭,但是,而相對其賽特說所的第一件事,少年王此刻卻顯得異常冷靜。
他坐了回去,平靜等待著賽特繼續說下去。
似乎是跑題,其實不然。
賽特明白,年輕的法老王也明白。
既然在賽特表明願意護送他回去的時候,王弟都予以了拒絕。
那麼,王弟就不會存在離開埃及的心思。
所以,哪怕他瞞著少年王偷偷出宮,大概也只是玩性起來,不可能會一去不返。
“因為出宮門的時候引發一些騷動,正好讓我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