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掠而過。
她眼底是滿滿的疑惑,人卻仍舊是安安靜靜地站著,不踏入這場渾水之中。
年少的王弟站在王座之下,比諸位大神官更前一步高一階的位置。
以王弟的身份,站在那裡本是理所當然。
可是,這一次,白色膚色的王弟站在那裡,竟是讓其他經常出入政務房的幾個人頗不習慣。
這麼久以來,他們已經從抗議到妥協再到完全習慣王弟貼著坐在王身邊,現在王弟規規矩矩地站在下面,他們反而因為總覺得房子裡有什麼不對勁兒而渾身難受。
賽特站在下面一側的地方,卻是最接近王弟的位置。
青瞳的大神官側身,略微抬頭看向一直沉默地站在那裡的王弟。
從天窗照下來的明亮的陽光落在王弟細長的睫毛上,就像是那睫毛承載著陽光一般,光線透過來,睫毛一根根亮得分明。
可是那睫毛的陰影落入半掩的紫羅蘭色的瞳孔之中,卻讓那雙本該更為明亮的眼睛有幾分看不分明。
從開始到現在,他就那樣站著,一言不發,右半邊臉落入陰影之中。
由始至終,他也不曾抬頭去看他的王兄一眼。
他低著頭,看起來似乎很平靜,可是賽特卻分明看見他抿緊的左側的唇角抽搐般輕輕顫了一顫。
賽特將目光從王弟身上收回來,看向自己的腳下。
整個房間裡的氣氛很是壓抑,或許是這樣反而促進了效率,幾件重要的事情很快商討完畢,將政令釋出了下去。
年輕的法老王站起身,離開王座向一側走去。
鮮紅色的披風飛揚而起的一剎那,柔軟地飄過站在那一側的王弟的身邊。
它並沒有嚮往常一樣在飛舞落下的一瞬,輕柔地籠罩在王弟身上。
它一掠而過,一角在王弟的手臂上一觸而過,就此分開,再無痕跡。
再一次露出驚詫神色的大神官們睜眼看著王弟並未跟在法老王身邊,而是從大門離開了這裡,走向了那許久未曾去過的專屬王弟的寢宮的方向。
直到王弟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不見,他們才收回目光,彼此對視一眼。
然後,賽特和愛西斯的目光立刻以幾乎可以用氣勢洶洶來形容的氣勢射向了馬哈特。
即使是久經戰陣的大神官,此刻也是被兩人刺人的目光看得有些發虛。
“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