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深褐色的透出狂野而銳利韻味的臉上找出他想要找到的那個溫柔的朋友的影子。
遊戲有些失落地伸出手,看似凌亂尖銳的白色髮絲碰到他的手指的感覺卻是極其柔軟的,滑過他的手心略有些搔癢的感觸。
巴庫拉,三千年前的盜賊王。
他是亞圖姆的王叔阿克那丁為了打造七個黃金神器而屠殺的那座村子裡唯一的倖存者。
失去了所有親人的孩子被幼時的陰影籠罩而逐漸變得兇殘,最終走向了扭曲的道路。
他殺死了馬哈特奪走了黃金輪,妄圖召喚出邪神毀滅埃及,卻最終被封印在黃金輪之中。但是或許該說他的瘋狂也讓他實現了一部分的心願——因為他,法老王亞圖姆死去,埃及也從此一蹶不振,最終被外敵入侵湮滅在歷史長河之中。
三千年後,巴庫拉寄宿於機緣巧合得到黃金輪的遊戲的好友貘良了的身上,他控制了貘良了的身體,想要再一次復活被法老王封印在黃金積木中的邪神……
這就是遊戲對於巴庫拉的記憶。
但是現在一切都與他的記憶不同了。
另一個他回到了三千多年前,將七個黃金神器賜予了阿赫莫斯王,然後一代代傳承下來。
按理說,就應該不會發生阿克那丁為了打造黃金神器而屠村的事情,也應該不會有因仇恨而生的盜賊王。
可是現在巴庫拉卻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一次,巴庫拉所持有的並不是黃金輪而是黃金鑰匙。
不對……
遊戲皺了皺眉,他的手撫摩上了沉睡中的少年深褐色的頰。少了眼底看人時那種陰狠的目光,這張臉上多了幾分少年該有的稚氣。
遊戲看著少年,臉上露出困惑的神色。
他一開始也認為巴庫拉是假裝不認識他,雖然不明白巴庫拉對著當時毫無反抗能力的他還要如此麻煩的作秀,但是他也只能抓住這一線生機跟著裝傻充愣,直到三日限制一過能再度召喚魔物他才有了底氣。
可是這幾日的相處卻讓遊戲困惑不已。
他總覺得這名他認為是巴庫拉卻自稱為迪亞邦多的少年並非是在做戲……要說是為什麼,他說不出來,只是有這樣的感覺。
雖然迪亞邦多的確和巴庫拉一樣,都給人一種陰狠毒辣的感覺,就像是潛伏在陰暗處擇人而噬的毒蛇。但是,迪亞邦多卻缺乏巴庫拉那種即使是在陽光之下也無法透過的濃郁得讓人渾身打顫來的黑暗氣息。
巴庫拉給人的壓迫感幾乎能讓人因為恐懼而無法呼吸。
迪亞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個個性乖戾陰險的普通人,或者該說,普通壞人。
剛才巴庫拉說,‘他不是他’。
意思是指‘迪亞邦多不是巴庫拉’嗎?
這個身體裡……有兩個人的存在嗎?
遊戲不敢確定。
他也有考慮過,有沒有可能迪亞邦多是與當初的他和另一個他一樣的情況,千年前的靈魂寄宿在迪亞邦多的身體裡。
可是他很快就推翻了這個想法,因為他可以確定,巴庫拉的確是三千年前和亞圖姆一起出生的,他們都是同一個時期的人,所以巴庫拉不可能是被封印在黃金鑰匙裡的怨靈。
同一個身體裡存在兩個不同的靈魂。
如果用現代的詞彙來形容,那就是…雙重人格?
……
遊戲抱頭糾結中。
自己是不是想得有點太多了?
話說回來,他所在的時代似乎還在激烈爭論著雙重人格的人犯罪法律到底該如何判決的問題。
…………
好像又想岔路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遊戲在這邊越想頭越是混亂得厲害,糾結得頭昏腦脹卻仍舊想不出一個頭緒來。一低頭,看見仍舊發出平穩的呼吸聲似乎睡得極為香甜的迪亞邦多,頓時就覺得不爽。
他不忿地伸出手,狠狠地鉗住迪亞邦多的鼻子,讓其無法呼吸。
於是那本是舒舒服服地睡著的少年一張深褐色的臉整個都漲紅起來,頭使勁地左搖右擺著想要甩掉遊戲的手。
可是遊戲把他的鼻子揪得很緊,他在沉睡中力度本就不是很足,左晃右晃怎麼都甩不掉,長長的睫毛顫得厲害,連帶著落在頰上的淺淺的陰影都輕微地抖動了起來。
他從喉嚨裡發出難受地悶哼聲,終於下意識抬手想要抓住遊戲的手。
遊戲手一鬆,躲過他的手。
於是終於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