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稀奇。
但是馬哈特還是覺得有些驚訝,他環視了一下四周,在確認沒有見到埃及年少王弟的身影之後,他向賽特大神官走去。
此時的賽特正用手按著頭,因為抬起的手擋住了年輕大神官的臉,所以當馬哈特走近他之後,才終於發現到賽特那張本來頗為俊俏的臉此刻到底有多麼難看。
“賽特……”
“現在別和我說話,馬哈特!”
賽特粗暴地打斷了他無辜的同僚的話,他的額頭隱約浮現出青筋,顯然是氣得不輕。
看著很顯然處於爆發邊緣的賽特大神官,馬哈特識相地閉嘴。
他的目光注視了一下正在安靜地用餐的法老王,又掃了掃四周。
然後,他來到了站在側門門口的侍衛塞西身邊。
“發生了什麼事?”
點頭示意跪地向他行禮的侍衛起身,馬哈特詢問到。
身為賽特的心腹侍衛的塞西此刻臉上的表情似乎頗為奇怪,又有些扭曲。
感覺上就像是想笑而不敢笑,於是憋得慌的神色。
他低聲回答:“王弟殿下又和王吵架了。”
又來?
這一次,就連馬哈特也有揉額頭嘆氣的衝動了。
難怪賽特那一臉難看的模樣。
法老王和王弟這兩人總是折騰來折騰去不肯消停,倒黴的受累的總是他們身邊的人。
馬哈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那種無力感,問:“這一次是王還是王弟?”
“是王弟。”
“原因?”
“用餐的時候,王弟可能是胃口不好不想吃肉食,王說了他一句,王弟頓時就發火走人了。”
“王說了什麼話?”
馬哈特很納悶,王弟的脾氣一貫都很好,尤其是近來又很黏著王,不至於因為被王說了一句重話就發那麼大脾氣甚至還走人啊。
“呃…王說,‘你這樣永遠別想長高。’”
“…………”
在獲知事情前因後果之後,左思右想也沒能想出和平解決的辦法的馬哈特大神官看向他的法老王。
埃及的少年王此刻在美貌侍女的服侍下神情自若地用著餐,眉眼中還帶著點悠閒。
事情詭異得讓馬哈特的眉眼都有點抽搐。
根據前幾次的經驗,一旦王和王弟吵架而獨自用餐的時候,那種低氣壓和不快情緒足以讓他四周的空氣都呈現凍結的狀態。
可是這次到底是……
大概是……習慣了?
自己或許該認為這是個好現象?
馬哈特大神官還在這裡冥思苦想的時候,一名侍從快步從外面走進來,跪在法老王面前。
米坦尼、努比亞、赫梯、敘利亞、利比亞以及克里特島等王國的使者邀請埃及的法老王和王弟出席今晚的晚宴。
聽到這個訊息,一直站在一旁的賽特臉上頓時露出不快的神色。
眼看埃及就要吞併敘利亞,米坦尼那些國家就立刻出來攪局,明裡是聲稱來居中調解,稍有點常識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們這是不願讓埃及壯大勢力,或許也有人帶著分一杯羹的心思。
在決定諸國都派出使者在舍易斯城召開會議進行談判之後,許多國家的使者都行動迅速,搶在埃及法老王來到之前趕來了。
他們乘法老王未來舍易斯城之前,就以米坦尼的使者裡維王子為主進行了集會和商討。據說,他們甚至是在沒有任何埃及代表在場的情況下,自行擬定了一份和約。
對此,賽特嗤之以鼻。
米坦尼的王子和其他國家的使者自然不是白痴,他們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試探埃及的態度到底強硬到什麼地步而已。
埃及的法老王以少年弱齡即位,這幾年來一心注重鎮壓內亂,把埃及所有權利集中在自己手中,相對來說就顯得甚少關注國外的事情。
因此,很多國家的使者都僅僅是在法老王即位典禮之上匆匆看了新任的法老王一眼,除了年輕俊美、不易接近以外,實在說不出有什麼太大的印象。
此刻,年輕的法老王慢條斯理地將手中最後一點食物放入口中,咀嚼,嚥下。
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不耐或者不快的神色,似乎早就意料到今晚會有這樣的邀請。
“告訴他們,王弟年少貪玩,已經去了城外遊玩,所以來不急趕回來赴宴。”
他向上抬起手,一位侍女立刻會意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