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發現,到時候就功虧一簣了。
“我?我是來帶你走的。”
手被扯住,池決一個重心不穩朝前倒去,跌在了十命身上。
慌亂站穩,池決說:“你在說什麼鬼話?”
“我想了想,殺掉魔尊再帶你走,不如先帶你走。”十命捏住池決的手,在他手心細細摩挲。
“我……我又不認識你……”手心相接讓池決忍不住一抖,靠的很近,熟悉的氣息湧入鼻腔,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你、你放開我,我、我叫義父殺了你!”
瞧著池決的反應,十命覺得好氣又好笑,探出另一隻手,抬起他的下顎,使其四目相接:“別演了,太假了,我配合不下去了。”
“什、什麼!”池決愣住了。
輕輕嘆了一口氣,十命說:“你根本就沒有失憶,為何要瞞我?”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蹙起眉,池決說。
“只有我們兩人,你也要偽裝麼?嘴上不肯承認,你的身體卻早就暴露了呢,要我幫你回憶嗎?”
鬆開對方的下巴,十命挑出兩根手指在池決臉上緩緩滑過,這舉動充滿了輕佻意味。
池決:“……”
十命繼續說:“我可沒有去殺魔尊,自是不能替你拖住他,所以,在如今這個情況下,你待在這裡,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魔尊發現。”
“可是!”
“可是他的心臟不在他身上對吧?你冒險出來,也沒有把握能找到他的心臟,不是嗎?”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同他交過手。”眸色一沉,十命說:“而且,他不是你的義父,是生父。”
所以這就是方才他問義父是誰的原因?
……等等!
“你在亂說什麼!什麼生父!?”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在池決的臉上戳了戳,十命說:“我們可是有血祭之勢的聯絡,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我比誰都要清楚。”
池決驚訝地瞪大了眼,感到腦中忽然亂成了漿糊,他張了張嘴,急急道:“十命,你都知道些什麼?都告訴我!”
“哦?”唇邊勾起弧度,十命笑著說:“叫我的名字了?你不是說,不認識我麼?”
“……”池決說:“不要在意那些細節。我腦中出現了一段莫名的記憶,我曾經以為那是魔尊偽造的假的記憶,可是後來,我在城內閒逛,竟是有不少人認識我,說話的態度,就像是之前認識我很久一樣——那些人都存在於腦內的那段記憶中,於是我猜測那記憶,八成是真的。”
不停歇的說了一大段話,池決感到口乾舌燥。
既然已經被十命看穿,那就沒有繼續裝下去的必要,池決覺得有必要把自己發現的事情,統統說出來。
“於是你開始懷疑了?”十命不在意笑了笑。
“前幾日,我把被你……的事同魔尊說了,確定了記憶確實是真的。”池決一臉凝重:“若是假的,我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無關的人罷了,他又豈會失態?確認這件事之後,簡直震驚到無法復加的地步,我竟然是被魔尊從小養到大的?……之前在池家的那段記憶,也不可能是假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欲開口,十命目光一凝,低聲道:“魔尊來了。”
心中一驚,池決忙扭頭望去。
“走!”
十命攬過池決,腳尖一點,使出移形換影,身影隨即消失在了原處。
兩人離開的下一刻,魔尊現身,齜目欲裂的模樣,像是要吃人。
“十命,我要殺了你!”魔尊的怒氣散開,周圍的草都隨之抖動。
此時,魔尊口中的那人,早已在了百里開外。
“哼,你如今也實力大減,還想殺我?”眸中浮現一抹不屑,十命輕聲道。
“你說什麼?”池決沒聽清,問道。
“我說……”臉色一變,十命嘴角溢位一絲鮮血,他蹙起眉,擦掉了血跡。
“你怎麼了?”池決大驚失色,想起白日見到他蒼白的臉色,問道:“你受傷了?”
“無礙。”
垂下眼簾,搖了搖頭,十命手一揚,四周的場景再度變換起來。
等周圍的一切都凝結起來之後,池決發現竟是熟悉的景色。
居然回到了雲引宗無妄峰之上。
腳步一晃,身子虛了起來,面容上浮現一絲痛苦之色,像是再也支撐不了一樣,十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