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一抱,恭敬行禮:“我家王爺有話要說!”
“哦?什麼事?”
目光緩緩移過,但見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全聚集到了她身上。
金晟目光灼灼的盯視著她,而一直坐在他邊上的一個冷熠,便在她轉身之際,忽站了起來,朗朗的丟下一句話:
“詔國皇帝陛下,蕭王殿下有話:願用天門關、詔關、盤口城三座邊塞重城聘娶這位姑娘,正以元妃之位!”
話音落下,手中抱著的琴,鏗鏘落地,整個祟華殿,傾刻間沸成一團。
目光在半路相遇,璀璨燈光下,蕭王緩緩站起來,玉樹臨風的微笑著,衝著臉色大變的詔帝恭聲而問:“請詔國皇帝成全。”
這一刻,若清終於明白,他此行的目的,根本就是是她!
原來他一早就已認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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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和殿,很安靜,涼爽的夜風一陣陣吹過,卻吹不去心頭的渾渾噩噩如在做夢的悸動。
依舊倚在白日的朱閣,放眼望去,紅紅的八角宮燈將整皇宮點的異樣的美麗,再美麗也是牢籠——她就是太心善,一個時辰前,她明明可以一走了之,一個時辰後呢?
因為那一句話,又在突然之間失儘自由,成了籠中之鳥,打亂了她滿盤計劃。
一行御林軍已經將整座寧和殿圍住,不是詔帝的人,而是奉太后之命來保護她的。
所謂的保護,只是軟禁。
因為她當場拒婚。
當金晟開口請求成全的那一會兒,她淡淡的走上前,站到臉孔一下變得慘淡的長樂公主身邊,淡笑的對蕭王殿下說:
“不好意思,殿下弄錯了,若清不是南詔的人,若清只是過客,沒有人能作主替若清答應什麼。承蒙殿下看得起,可惜若清無意為嫁。”
轉頭時對詔帝行了一禮,說:“皇上,若清在詔宮已打擾多數月,如今天下大穩,若清想去繼續閒遊四海,今日就此別過!告辭!”
不待詔帝說上一句挽留的話,就想走。
太后的聲音比任何人都來的快,在她行禮之際,在殿上有力的響起:
“林姑娘慢走——各位愛卿,哀家與林姑娘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今日喜慶之日,哀家有意收林姑娘為義女,賜封為蒂和公主,大家以為如何?”
臣子自是一陣順勢而呼,一個個連忙向太后賀喜,全不容別人多辯了一句。
太后笑不攏嘴的接受百官吉言相賀,又道林姑娘身子不適,需要靜養,傳令護送她回去歇息。
於是,目瞪口呆的林若清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護著送回了寧和殿——當她是快絕種的大熊貓,用重兵團團保護起來。
若清想笑,果然啊,人吶,當真不可以有一點點價值,稍有價值,便成為棋子,只能任由他們擺佈。
“你在這裡?”
小徑上傳上一陣腳步聲,是詔帝急匆匆的聲音。
“咦,散宴了!”
她沒有抬頭,目光落在遙遠的地方,聲音是安靜的——
“若清!”
他走過去想抱她,她身形一飄,早已遠離,冷淡的笑說:
“想要說什麼便說吧!不要靠近我,我這人素來討厭閒人親近,你懂的不是!說吧,是不是太后讓你過來遊說我以你妹妹的名頭遠嫁去北滄來了?太后的如意算盤還真是活呀,當場認一個快進棺材的義女,就可以得北部三個重城,十萬軍隊都攻拿不下,便用一個區區女子給賺了回來。多划算吶!”
“是很划算——但是,朕沒答應!”
他丟來一句話,沉沉之力,重如泰山。
這倒是件稀罕事,可她沒有感動,只是好奇,淡淡的回頭問:“哦,為什麼?”
“為什麼?你居然會問這麼一個蠢問題?若清,朕待你如何,難道你真的就一點也感覺不到嗎?”
他湊過來,薄然微惱,可她靜靜一睇,全無反應——有時候,他真覺得這個女子全無心肺,不論怎麼待她好,她都不領情。
詔帝認真的看著她,壓下那些不甘的惱意:
“朕跟母后說了,朕要納你為妃,朕不可能拿自己的女人換城池,那蕭王看中你,無非是想羞辱朕——難怪他會派出一撥撥的人來打探,原來為的就是今朝。他想羞辱朕,朕聯合三邦逼供迫滄國,他便藉機過來明裡是修和,暗裡就是想奪他人心頭之好,從而達到羞辱朕的目的,朕不會讓他得逞的,絕不會。”
金晟並不想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