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他危險的冷冷看著,問:“凌嵐公主,請問,你還想不想活著回去做你側王妃,想不想再去過榮華富貴的日子……說話……”
“想,我想……”
凌嵐忍著嗚嗚的哭,這裡的人,都是惡魔。
她聽到自己發出來的聲音又沙又啞又懼,完全失了本色的明媚嬌軟。
她的驕傲,她的尊貴,她的美麗,在這裡被肆意的賤踏,這些天,她已經受盡委屈。
“好。很好!你若還想活命,那麼,我就提醒你一下,接下的這段日子,你最好乖乖聽話。要是再敢生事惹非,你一定不會再有機會看到第二天的太陽,我可以保證……聽到沒……”
說到最後,男子厲聲一喝,眼神異常陰狠。
凌嵐拼命的點頭。
她不敢再逃了,她的信心徹底被擊潰。
“爺……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晉北冥皺著眉問,這幾天他忙著逮這個落跑的女子,不太清楚外頭的情況,他只知道,爺現在非常非常不高興。
男子站了起來,去桌案前取茶水喝了一口,就好像是那茶水招惹了他一般,猛的又將茶盞擲到了地上,好端端的茶具跌個粉碎。
凌嵐嚇的直縮肩。
耳邊聽到那男人說:“大哥的計劃落空,我們又遲了一步,假凌嵐被蕭王找到,不久之前剛被金晟帶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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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嵐被人扔到了床上,雪色的羅裙全是斑斑點點的血,沾滿著汙濁不堪的泥灰,有青灰的,有赤紅的,全是山上的泥塵。
在山洞擔驚受怕的躲了五天,她依舊沒有逃出他們的魔掌。
這是一場飛來橫禍。
她只是想去見蕭王,蕭王信上說的很清楚,想在成親前在城隍廟見上一面,一起還個心願,以佑百年之好,如此才會福氣到老。
凌嵐本來是納悶的,既要見面不親自來相接,只讓人送上這麼一封信。
當時,她是昏了頭了,才急巴巴的帶著奴婢悄悄出門。
她不想驚動紫珞,不知怎麼的,她不想紫珞出現在蕭王面前,自己的這個姐姐太能幹——能讓蕭王二話不說的勾下她的名字,足見他們交情非凡。
這是怎樣一段交情,凌嵐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得避開紫珞,否則,自己會輸的一無所有。
她去了,等待她的是一場禍事。
被擄,被人關在一間石室裡,任憑她如何呼救,無人來理會,只有在天黑的時候,有人才會進來給她送食物和水。
婚期生生就這麼錯過了,卻依舊有人嫁進了蕭王府。
三月十二那天,凌嵐有聽到外頭看守的人在討論蕭王的婚禮如何如何的盛大。
聽到的那一刻,她腦子裡嗡嗡嗡作響。
發生了什麼事?
凌嵐思來想去弄不明白!
是誰代嫁入了王府?
新娘子失蹤了,按理說,紫珞得去報官,應該有人來救她才是,為什麼康城內會沒有一點動靜,還照常舉行大禮了呢?
兩天後,她被他們從石洞裡拎出來,塞在一副棺材裡,不知道要將她送哪裡去,再兩天她又被人拖著轉移到一處荒蕪的民宅。
他們帶著她四處躲藏,凌嵐死絕的心忽然就燃起了希望:一定是外頭有人在找她的下落,他們才那麼被動的換地方。
後來,有個冷麵男子進來,逼著她按他們的意思抄寫信涵——那些信涵全是汙衊蕭王妃“買兇作禍”的罪證,一經自己的手寫下去,呈到公堂上,那便是鐵證如山。
凌嵐不知道外頭髮生了什麼,隱隱約約只覺得那些人不光想害蕭王妃,更想害蕭王,或許,他們是想透過害蕭王妃從而亂了整個北滄皇族,動搖兩國的邦交。
她是侯門千金,父親定遠侯一直將她當男孩子一般教養,這點見解常識她還是有的。
以她私下估計,替嫁進蕭王府的可能是紫珞,她估計紫珞一直一直在找她,只是一直一直沒辦法找到她。
那個時候,凌嵐唯一可以做的是相信紫珞,並且絕對不做任何違背“蕭王側妃”利益的事。
她拒絕抄寫。
得來的是一頓毒打。
她只能妥協。
她想到紫珞的聰慧,想到平時在定遠侯府裡,紫珞摩仿大家手筆寫出來的、那讓人真假難辯的書法,紫珞也曾學過她的字跡,神似的程度足以以假亂真。
於是她很故意的在書寫時用了遲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