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淇淋畫。
“咕咚。”小姑娘很沒志氣的開始咽口水。
一袋子金加隆被塞到她手裡,伊里斯驚訝的抬頭,看見主人帶著淡淡微笑摸著她的頭髮:
“隨便吃,在這等我回來。”
伊里斯傻傻的看著主人離開,看著那個胖胖的老頭給他端上來的各種好看冰激凌,忽然抽抽鼻子,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嘴唇被咬了又咬,卻不能說出一個字。
她不會說巫師的語言。
小勺子伸出去,挖下一塊放進嘴裡,好涼,好甜,
可是她好想哭。
看看桌上的冰淇淋,小姑娘忽然抿了抿嘴,飛快的將一桌子各種口味的冰淇淋全部吞下去,看著那胖老頭只顧得上快掉到地上的下巴,瞪著牆上的價格表開始算,好半天之後才費力的從袋子裡拿出足夠的錢往桌子上一放,從店裡一路跑出去。
得趕在主人回來之前。
蛇怪小姑娘記路本事也許不怎麼樣,可是做為強大的魔法生物記食物的本領還是不錯的,彩色蟾蜍的左邊不遠是賣各種魚卵的小店,往右邊第二個岔口是貓頭鷹商店,然後就是主人剛進去的書店了。
當伊里斯一頭扎進麗痕書店裡,翻了好半天才終於抱著一本落滿灰塵幾乎沒人理會的書喜滋滋的跑過去付帳。
三分鐘之後小姑娘站在路口,要哭不哭的苦著臉。
那賣彩色蟾蜍的小推車已經找不到了。
一個拿著冰淇淋的小孩子跟著父母從街角轉過來,冰激凌才剛剛舔了幾口,伊里斯眼睛一亮,立刻朝那邊奔過去。
“啪!”
伊里斯趴在地上,狼狽萬分的瞪著眼前的人。
好亮!好礙眼!蛇喜歡陰暗的地方,而且蛇怪什麼時候被人撞倒過?
極度危險的齜牙,猛地覺得不對,改為陰冷危險的盯著對方,被魔法生物用這種眼光盯上的,大約都不會舒服到哪裡去。
“小姐,這地上並不涼快……”
悅耳的詠歎調忽然停住,盧修斯。馬爾福凜然望著地上穿著麻瓜衣服,抱著一本陳舊的書,乍看還本能的鄙夷為不懂禮儀的莽撞泥巴種,可是等這彷彿十歲的小姑娘的反應完全出乎他意料,猛然戒備的神情就好象防衛領地的幼獸,又突然轉為陰冷的瞪視,蒼白陰沉的小臉上那雙淺黃色的大眼睛竟然帶著一種危險的殺意。
盧修斯。馬爾福經歷過魔法世界最危險的戰爭與最可怕的神秘人的怒火,卻從來沒想過有天會在一個小姑娘的眼睛裡看到這種讓他戰慄的危險。
握住蛇杖的手一緊,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也許謹慎的珀金貴族已經扔出魔咒了。
“伊里斯!”
帶著惱怒的冰冷聲音,本來還散發著細微卻恐怖氣息的女孩猛地低下頭,從地上爬起來,站在那裡微微顫抖,似乎又心虛又害怕的模樣。
這孩子的父親嗎?
盧修斯帶著審視的目光轉過頭去,這一眼,卻幾乎僵住。
不是歷史悠遠的貴族很少會有這種古老正式的巫師長袍,沒有珠玉裝飾,細緻的雪白內襯在袖口領角有繁複的滾蕾絲邊,顏色暗沉著似乎失了光澤的墨綠,其上卻有似鱗片一樣的暗紋,盧修斯目光一凝,隱然有了驚駭之意。墨綠,紋路如逆雲,中間帶連斷青色,鷹身蠍尾獸的鱗甲,這種魔法生物在13世紀之後就滅絕且不說,鷹身蠍尾獸是與巨龍同危險級別的可怕生物……
那是最深最冷的漆黑,森寒的光澤流轉其上,細緻如絲,直直垂落在肩前,優雅如石英般光輝冷冽的曲線,清貴出塵,純粹得幾乎透明的蒼白肌膚,深邃的湖綠色瞳孔像凍結了所有情緒,只會冰冷的反射出它們所見到的人物與情景,殘酷又帶著令人窒息的流光溢彩。
孤高,輕傲,就像是幻覺一樣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盧修斯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馬爾福?”
低沉優醇的聲音,帶著一抹暗啞的錯覺。
漏進幾分陽光的似笑非笑,好似只是微微動唇,就會有令人膽戰心驚的恐懼吐露,慢慢走來,舉止優雅從容,卻於光影每個變換間都不盡相同,難以說出究竟什麼焚人心魄,只能仰望恍惚不定。
鉑金貴族世代如一的耀眼外表在此之下卻有些黯然。
“您是?”
盧修斯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歐洲古老的貴族巫師幾乎都見過,這個人,究竟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他越發小心謹慎的打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