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小子看得還真準!
林沙輕輕一笑,揮了揮手吩咐道:“等會某帶人前去司隸迎接一位好友,這邊就要奉孝看著了,不要出了亂子!”
郭嘉吃了一驚,連酒都顧不得喝,急聲道:“君侯不可,有什麼事帶足了人手才成,眼下司隸可不安穩!”
“奉孝這是信不過某的實力啊!”
林沙笑吟吟看向還稍顯稚嫩的郭嘉,調侃道。
郭嘉先是一愣,而後笑著搖頭,鄭重道:“君侯,這和您的實力無關,作為下屬自然要注重君侯的安危!”
“知道奉孝辦事用心,可這次不能驚動太多人!”
林沙搖頭笑道:“某要去接一位老友,他在雒陽待不下去了!”
“不能派旁人去接麼?”
郭嘉尤不死心,問道:“君侯的友人,估計是朝堂上的重臣吧,跟董卓起了衝突,就怕董卓心生不喜起了殺心!”
說起董卓也是個渾人,做事全憑喜好。
一邊跟名士混跡各種提拔重用,另一邊凡是惹上他的名士,要麼自己老實出走雒陽,要麼就被他下令直接殺了。
丫的,就憑董卓這種叫人無語的性子,絕對渾得沒朋友。
“不瞞奉孝,某要去接的是盧子幹,必須親自前驅不能出半點差錯!”
林沙笑著搖了搖頭,見郭嘉露出恍然之色,這才說道:“放心就是,就算被大軍包圍,又遇上呂奉先,想要安然脫身不成問題!”
沒錯,剛剛他接到的信件,正是雒陽城裡的密探來報,盧植因為在逼迫少帝退位之事上跟董卓起了衝突,眼見董卓獨霸乾坤,擔心被秋後算帳,這才暗地裡收拾行禮準備跑路。
當初黨錮之禍,給天下士人的心裡陰影實在太大。
要是不小心死了,就算以後被平反又如何,再也活不過來了。所以名士們為了保命,一個個都有一身不俗的逃命手段。
盧植性子剛直不假,可他又不是瘋子,非得拿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開玩笑。
董卓獨攬朝綱後,虎狼之性完全暴露出來,雖然還沒到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程度,卻也因著意見相左,很是殺了一些個朝臣。
那真是殺人不眨眼,就算事後董卓表現出了後悔的意思,對被殺朝臣的家人多有撫卹,可尼馬人都死了,做這些還有屁用,不是更遭人恨麼?
盧植就是怕董卓也給他來這一手,那真就冤枉了。
少帝的事情,他不過出於臣子的本分,並不是對少帝有多忠誠,既然事已至此他也不會太過糾纏,就怕董卓不明白他心中的想法亂來。
只是這傢伙想要跑路,也不提前知會林沙或者陽球一聲,要是半途出了意外怎麼辦?
盧植雖然一身浩然正氣,可還沒到彰顯於外,能夠直接對敵的程度,他本身的武藝連不入流都不到,一旦遇到強悍些的盜匪就得抓瞎。
這是,在生他之前不回應的氣麼?
林沙並不在意盧植的想法,不過既然佈置在雒陽的眼線傳來訊息,他說不得就要前往迎接一下,怎麼說都是多年好友,眼見盧植落魄了正好把他接到豫州,幫著管理豫州事務。
盧植文武雙全,可是漢末難得的人才,又在雒陽朝堂歷練那麼久,脾氣還那麼剛直,正好幫忙做個監督官員的活計。
如今豫州發展一片興旺,官場上開始出現一些很不好的情況,儘管有些事情林沙一經發現立即處理,可豫州這麼大,官場上的人數也有些多了,他總不能把大部分經歷都放在監督之上吧?
盧植是個很不錯的御史人選,只要到了地方就不怕他不答應,就算他自己無所謂,可家人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盧家就這麼消沉下去。
范陽盧氏在隋唐之際,可是赫赫有名的五姓七望之一。
而范陽盧氏起家,就是從盧植開始,之後的子孫都相當有才華,林沙可不能放過,都是自己人麼,用起來才更加放心,他就是信不過地方豪強,沒辦法改變。
跟郭嘉做好交代後,林沙只帶著巫師騎精銳親衛,趁夜悄然出了營地,而後直接踏上司隸接界。
可以明顯感受到,越好似靠近雒陽城,民間的氣氛越是緊張。
董卓可不是講究人,行事粗鄙蠻橫之極,手下的西涼鐵騎自然有樣學樣,作為司隸地區最大的軍事力量,如今老大又是獨覽朝政,西涼鐵騎一個個驕橫之極,在城裡還好一些,到了城外那真是要多飛揚跋扈就有多飛揚跋扈,橫行無忌肆意妄為把百姓禍害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