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心中有個疑惑不知當不當問?”
酒足飯飽,等小二將殘羹冷炙移走,換上茶水慢慢品嚐之際,他突然開口說道:“這些天本官都在熟悉刑部事務,發現了一個很是困惑的地方!”
“哦,不知道大人有何疑惑,儘管道來!”
主事吳帆聞絃歌而知雅意,立即介面表態:“只要我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對,大人有什麼不明白的,儘管直說就是!”
“我們別的做不到,對刑部事務還是相當熟悉的!”
“哈哈,這有什麼不好問的,大人儘管開口!”
“……”
旁邊的綠袍小吏不甘示弱,紛紛開口討好道。
“是這樣的!”
賈赦也沒客氣,直接說道:“刑部的案卷本官翻了一些,發現其中的介紹都十分簡單!”
眾官吏點頭,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不光刑部如此,其餘幾部衙門裡的案卷也差不了多少,大哥不要笑二哥。
“本官就是心存疑惑,這樣簡單的案件介紹,不會引起誤判錯判麼?”
賈赦眼神清明,一點都沒有醉酒之像,語氣輕緩悠悠然問道:“本官翻閱了幾十本案卷,硬是沒發覺那些兇犯有什麼作案動機的?”
“這個……”
主事吳帆沉吟片刻,輕笑著說道:“怎麼可能沒有誤判?”
見賈赦的目光偏移過來,他淡笑道:“刑部每年接收的公文成年上萬,可人手卻是隻有區區數百,還分成了十幾個清吏司各司其職!”
賈赦點頭,就他本人而言,負責京畿地區的清吏司,手下就吳帆一個六品主事,還有近十位司務幫忙打下手,兩位主官要負責整個京畿府的重大案件審定,要不是精力特別旺盛之輩哪忙得過來?
“出現錯判誤判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這些案子都經過了京畿府的審定!”主事吳帆輕笑,神態輕鬆語氣平靜道:“不管怎麼說,只要不是出現了明顯的錯漏,咱們也不能不賣京畿府幾分顏面!”
賈赦默然點頭,這也是官場的常態,不是一定說要官官相護,只是有時候不會輕易為了一些‘雜事’得罪同僚。可能在當事人眼中是天大的事情,可在刑部官員眼中卻屁事不是。
京畿府作為京都的地方衙門,地位相當的特殊,京畿府府尹都是皇帝心腹,而且還是正三品的高官要員,就是刑部侍郎級別官員,一般沒事也不會輕易得罪,這是官場常態。
不然,千百年的各朝官場,怎麼只出現了一位包青天?
雖說不是每位官員都是利益當先,可要刑部官員為了不相干的當事人得罪京畿府上下,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難道刑部複查的時候,沒有絲毫髮現麼?”
賈赦繼續問道:“比如說,在當地引起相當不和的輿論?”
“呵呵,自然是有發現的!”
主事吳帆輕笑點頭,無奈道:“可咱們派去複查的官吏官微言輕,人家不一定聽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賈赦點頭,這確實是個麻煩,所謂高官不下堂,負責複查這樣的跑腿活計,大多都是桌上這樣低階別的綠袍官員,面對著紫的京畿府尹真心沒啥底氣。
“再說了,咱們刑部也沒有具體的判定權,只要不是做得太過分,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算了!”
桌上的一位司務杜如其苦笑道:“大人您是不知道,咱們刑部衙門看起來還不錯,其實手中的權利並不是很大!”
賈赦再點頭,他這些天也發覺了這種情況,不過他並沒有太過在乎,要不是刑部正是這種權利不是很重的事務性衙門,他還不想進來自找麻煩呢。
“至於下面要是鬧得不象話,不是還有御史臺和都察院麼,根本用不著咱們頭疼!”
說起這個,主事吳帆便一臉的幸災樂禍,沒好氣道:“有些傢伙太肆無忌憚了,就該被御史臺和都察院的御史們好好整頓一番,不然還真以為他們是土皇帝。可以為所欲為呢!”
“吳主事慎言!”
賈赦眉頭輕皺,輕喝提醒道。
“啊,是我失言,是我失言了,抱歉抱歉!”
主事吳帆猛然驚醒,連連抱歉賠罪,臉色跟著變得有些鬱悶,心中暗暗責怪自己竟然不小心說了那麼找死的話。
“無妨,以後注意即可!”
賈赦擺了擺手,安撫道:“吳主事心裡有氣才會如此,只要把這口氣順了自然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