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滿座皆驚,賈母更是滿臉不悅,看向賈政的目光十分不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老二你這是在質問我麼?”
賈赦臉色一冷,屋子裡的氣溫似乎突然下降了好幾度,森冷的氣息驚得其餘三個女子心頭髮顫。
這才是當朝宰輔的氣度,大權在握霸氣四溢叫人不敢直視!
不要說王氏和賈敏,就連見慣了大場面的賈母都心頭戰戰,感覺一股無形壓力撲面而至,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
這就是權勢的威力!
賈政首當其衝,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毫無血色,額頭瞬間泌出一層細蜜冷汗,突然想起昨日老大在朝堂上的威風霸氣,頓時手腳發軟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下意識連聲道:“不不不,不敢!”
“哼,晾你也沒那膽子!”
賈赦冷哼出聲,收斂身上凜然氣勢,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一臉淡然。
不知為何,屋子裡的三個女人只覺賈赦落座後,這個屋子的中心瞬間轉移到他身上,至於賈母所坐首位已經暗淡無光。
“大,大哥,李閣,閣老畢竟乃,乃文壇領袖,門生故吏遍天下……”
也不知道賈政腦子裡究竟裝的什麼,等鬆了口氣後哪壺不開提哪壺,一副憂心忡忡替賈赦擔憂的摸樣,著實叫人感覺可笑。
“那又如何,阻我路者死,李和只是頭一個,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賈赦冷冷一笑,毫不猶豫打斷了老二的話頭,沒好氣道:“至於他的那些門生故吏,還需要我動手清理麼?”
語氣平淡,卻是叫屋子裡幾人感覺說不出的森寒,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
儘管賈赦沒有明言承認,卻也沒有否認他弄死李閣老的事實!
想想都覺得可怕,眼前這廝到底有多瘋狂,竟然一言不合就殺人,而且殺的還是當朝閣老?
“老二,看在同胞兄弟份上,我最後跟你說一次,至於聽不聽隨你!”
淡淡掃了賈政一眼,賈赦悠然道:“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出身,千萬不要坐歪了屁股,否則你就不要想著繼續勳貴圈子裡混了!”
賈政的臉色頓時蒼白若紙,額頭冷汗滾滾屁都不敢多放一個。要是放在往日賈赦還未成為閣臣之前,他必定要好好反駁一番,聖人名教豈是勳貴家族能比得上的?
不過現在他沒這個膽,對面坐著的不僅是他大哥,還是堂堂的內閣閣臣啊,其所言豈是開玩笑的。
“你什麼水平自己心中清楚,自問能混進文臣圈子麼?”
賈赦嗤笑,不屑道:“只怕連門檻在哪都摸不著頭腦吧!”
賈政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卻又無話可說尷尬萬分,因為老大所言卻是事實。
“你還是省省吧,老實當你的鴻臚寺少卿,朝廷最近幾年時間會有大動盪,你可千萬別被人當了槍使一頭陷進去,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此言一出,頓時滿座皆驚,賈母更是臉色大變就欲開口痛斥,不過對上賈赦那威福自享的凜人姿態,已經到了喉嚨口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一張起了皺紋的老臉憋得通紅。
至於賈政卻是被嚇著了,賈赦所言對他的衝擊實在太大,又是擔憂又是害怕,他可是知曉老大有多瘋的,竟然在大朝會上一耳光將一位五品文官扇飛,如此‘囂張’氣焰真有可能做出‘大義滅親’之舉。
“行了老大,你就別嚇你二弟了,還有老二一些胡話你也不要亂說了,這是在家裡倒無妨,要是在外頭說出去了可不好!”
賈母開口當了和事老,兩個兒子各大五十大板,這可真是難能可貴了。
“不知老太太叫我過來,有何事情?”
賈赦曬然一笑不以為意,輕飄飄轉移了話題,開口問道。
“金陵老家族人來信,問你為何在津門設立鹽場?”
賈母暗暗鬆了口氣,跟著轉換了話題直接道。
“怎麼,我做事還輪得到金陵的族人指手畫腳不成?”
賈赦眼神一眯,露出絲絲危險精芒,滿臉不悅冷聲道。
“話不說這麼說,畢竟都是賈氏族人!”
賈母說了句緩和的話,而後又道:“難道你不知道,他們跟江南鹽商有生意上的聯絡麼?”
潛臺詞沒有說出口,每年向府裡孝敬的數目可是不少。
賈赦臉色一冷,室內溫度陡降,只聽他冷笑道:“我沒去找他們的晦氣已經很隱忍了,沒想到這幫所謂的族人竟然還有臉跟我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