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以及一應後勤輜重事務。
由於時間緊任務重,楊廣又是個不恤下情的暴躁性子,一味的催促加速加速再加速,倒黴的便是被徵召而至的數百萬民夫。
林沙帶領泰山腳下上千民夫在官兵的催促下,一路馬不停蹄幾乎沒有絲毫停歇,遠行上千裡從齊魯大地趕到涿郡,而後又一刻都不得停留又趕赴遼東戰場。
要不是他排程得力整合有方,又合理利用手上那少得可憐的運輸工具,數十輛馬車和推車的話,只怕上千民夫這麼毫不停歇的趕路押運糧草輜重,起碼得倒下一小半青壯!
他這可不是危言聳聽,一路上見到的慘況實在太多。
負責監督管理民夫的官兵催促得太急,因著不堪重負又或者突生疾病的緣故,沿途路上倒下民夫無數屍體堆滿官道兩旁,惡臭撲鼻情狀慘惡到了極點。
趕路之時難免與外地民夫有所交流,又聽到聳人聽聞的傳言,說是隋軍為了打造戰船攻打高句麗本土,一口氣徵召數萬船匠日夜不停忙碌。有好些個船匠整日泡在海水裡不得休息半刻,活活累死數千人不說,更有大票匠人腰間竟生出活詛!
真是不把民夫當人看啊!
就是以林沙歷經多世飽經滄桑的心態,見到此情此景都不禁心生黯然,對楊廣這位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暴君’有了充分認識。
這廝,把民力幾乎壓榨到了極限又不知緩解,要是遠征高句麗能夠一舉功成便罷了,一旦出了任何意外隋朝的底蘊將被硬生生颳去一層!
作為後世來人,他自然知曉楊廣三徵高句麗,硬生生將一個兵強馬壯的大隋朝拖得搖搖欲墜最後二世而亡。
隋朝太多的青壯和精華都消耗在遼東大地,又加上楊廣的奢侈無度,開皇盛世三十年的龐大積累消耗得乾淨不說,還將王朝最後一絲元氣都給抽區乾淨。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表,此時日正當空突然幾聲響亮的鑼聲響起,而後陣陣馬蹄聲來回賓士,負責監督管理後勤民夫的隋軍兵丁扯起大嗓門吆喝:“將軍有令,休息一個時辰!”
嘩啦啦……
早已疲憊不堪的民夫佇列突然爆發一陣歡呼,蜿蜒前行的龐大隊伍頓時止步不前,紛紛就地安座像散了架般毫無形象癱軟在地。
“都按規矩布成圓陣休整,按規矩布成圓陣休整!”
不用林沙吩咐,跟在身後那兩棒小夥,便已扯起嗓門高聲大吼,聲浪滾滾如潮水般迅速傳遍整支千人民夫隊。
得到命令後,上千民夫儘管滿身疲憊,卻依舊有條不紊行動起來,將馬車推車以及擔子等後勤物資聚集在核心位置,上千青壯民夫層次分明的圍成一個大圈坐地休息。
“快快快,上水上乾糧!”
林沙拉住韁繩回頭大聲吩咐,立即便有精力充沛手腳麻利的小子從擔子裡拿出水和乾糧,按照規矩給休息的同伴分發飲用。
“誰身體不適告之一身!”
林沙翻身下馬大步流星走進民夫之中,目光如電橫掃大聲吆喝道。
“我,我,我頭暈眼花,請郎君幫我看看!”
“還有我,肩膀上腫了一大片,不知是何緣故!”
“我小腿劇痛麻痺,幾乎都使不上力,郎君快幫我看看!”
“……”
立時,人群中有氣無力的招呼聲響成一片,數十條胳膊高高舉起連連搖動。
“好好好,按照輕重緩急我一個個來!”
林沙再不遲疑,急忙向最近的一位病號走了過去,觀其顏察其色問其狀探其脈,手指如花輕點一股股精純真氣順指湧入病患體內,對方臉色和精神以肉眼可見速度好轉。
不過短短半盞茶功夫,這位病患的病情已經好得差不多,林沙快速叮囑幾句立即趕赴下一處病患所在。
足足一個時辰的休整時間,林沙便在忙碌中度過,等到行軍號聲響起民夫紛紛起身有條不紊收拾傢伙列隊重新上路之時,林沙這才稍稍鬆口氣翻身上馬休整片刻,這也是他能得到上千民夫擁護的原因之一,武力高強還有一手不錯醫術,這在長途跋涉之時太過重要了。
“林沙郎君,林沙郎君,快點過來快點過來,軍中有數位弟兄身上染疾……”
就在這時,數騎隋軍兵丁策馬而來,滿臉焦急大聲疾呼。
“我這便過去!”
林沙臉色淡淡點頭應是,回頭吩咐了幾句便催馬前行,會合那幾騎隋軍兵丁,馬不停蹄向不遠處的軍旗所在趕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