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不得的樑子翁隨手一扔,林沙掃了眼擺打座姿勢臉色青白的王處一問道。
以他的醫術以及內功實力,加上對手印宗大手印功夫的熟悉程度,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藥物輔助,隨隨便便幾針下去王處一身上的毒素便已全部清出。
只是時間畢竟過了許久,毒素已經侵入五臟六腑傷了根基,想要徹底恢復沒有幾個月時間想都不要想。
“還成,就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王處一苦笑出聲,搖了搖頭一臉悔恨:“大意了,實在太過大意了!”
“王道長不必如此,誰也不會知曉那位藏僧突然偷襲於道長!”郭靖一直在旁守護,此時見得王處一滿臉悔恨急忙出聲勸慰。
“可恨楊康那孽畜,竟敢做出殺害師門長輩這等惡事,等丘師兄到了一定要他清理門戶!”
王處一卻是不理會郭靖的勸慰,滿臉憤怒咬牙切齒道。
“王道長還是省省吧,楊康真的是上了玉碟的全真門徒?”
林沙卻沒心思理會王處一惱怒的情緒,毫不猶豫打斷道。
“林相公這話何意?”
王處一臉色一變,林沙的話確實說到點子上了,楊康雖是丘處機的大弟子,卻是以俗家弟子身份入的全真門牆,就連在重陽宮的正式拜師儀式都無,別說正式弟子入譜玉碟的儀式,就是同門觀禮這一點都沒有做到,認真說起來楊康與全真教的關係當真有些莫名其妙。
“沒什麼意思,只是告戒王道長不要以武林中人的思維套用在權貴身上,在權貴眼中什麼都是虛的,只有切切實實的利益才是真的!”
林沙裂嘴輕輕一笑,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譏諷之色,冷冷道:“別說王道長只是那楊康的師門長輩,就是親生父子遇到利益之爭時,迫父殺父的人古往今來又哪裡少得了?”
說著,他沒再理會臉色鐵青嘴唇氣得直哆嗦的王處一,從懷裡取出打火石點然一堆篝火,而後從腰間取出一套簡陋筆墨以及數張空白紙張,一邊對照那十來張泛黃紙張一邊小心仔細重抄一遍。
樑子翁看在眼裡暗鬆了口氣,至少這證明了林沙沒想要吞了他的藥方,只是那頭餵養了二十年的藥蛇就別想著要回來了。
同時心中也掀起驚濤駭浪,剛才他聽到了什麼?
楊康而不是完顏康!
難道小王子的身世有異不成,想到這裡他心中便滿是驚駭,皇室血統混淆就連他這個江湖野人都知道是了不得的大事,他就不信趙王完顏洪烈不清楚。
看來趙王府供奉這職位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搞不好攪入皇室紛爭之中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刷刷刷……
一時間小山山頂陷入一片詭異寂靜,除了篝火燃燒時的劈啪聲,便只有林沙奮筆疾書的刷刷聲。
“好了,這些藥方子都抄寫了一遍!”
不過一會,林沙揮筆動作一停,吹了吹新墨暈染的數張白紙,等墨汁乾透後便捲成小筒收在懷裡,而後將那十幾張泛黃藥方子重新卷好塞入小竹筒裡,手指凌空輕點解了樑子翁被封穴道,輕聲吩咐:“起來吧!”
“謝前輩不殺之恩!”
樑子翁不敢有任何異動,老老實實從地上爬起,恭恭敬敬朝林沙彎腰拱手道。
“接著,這十幾張藥方子都是了不得的寶貝,你個老東西空入寶山而不知,真是白瞎了這麼好的方子!”
林沙隨手將小竹筒扔給了樑子翁,搖了搖頭不知是真的感嘆還是在指點。
樑子翁眼神一動,林沙的話讓他心神大震,一邊懷疑林沙虛言恐嚇,一邊又驚喜林沙所言當真,想著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才成。
“那前輩,不知那條藥蛇……”
想到那條藥蛇他又一陣心痛,鬼使神差多嘴問了句,話一口出便後悔了。
見樑子翁一副小心翼翼生怕他暴起發難的可憐摸樣,林沙不禁啞然失笑,沒好氣瞪了這廝一眼,哼道:“那條藥蛇我有大用,難道你還想藥回去不成?”
“不敢不敢……”樑子翁連連搖頭,臉色一片苦澀。
“那藥蛇你餵養得不錯,這樣吧我給你提個醒,就當作那條藥蛇的報酬了!”
他不願平白欠了樑子翁這個大人情,便淡然開口指點道:“你眼下的情況就跟那條藥蛇沒啥兩樣,體內藥力積累大多都沒消化,不是散失掉了就是儲存在血液筋骨之中,稱之為‘藥人’都不為過,好了話到這兒你走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