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傻眼了……
“傻了吧?”
林沙瞥了他一眼,冷笑道:“要不是李淵那廝暗地裡與突厥勾結,楊廣北巡又怎麼可能突然被數十萬突厥騎兵圍在雁門關?”
徐子陵默然無語,只覺得臉上燥得慌。
“真以為邊關將士都是擺著好看的,突厥調動大軍能瞞得過他們的眼睛?”
林沙曬笑,語氣森寒冷然道:“不過是被李閥動了手腳,這才讓突厥大軍殺了個措手不及而已!”
“那,那突厥對山西不也是虎視耽耽麼?”
徐子陵滿臉尷尬,很是沒底氣反駁道:“作為太原鎮守大將,李淵不也要面對突厥的強力威脅?”
“誰跟你這麼說的?”林沙眼睛一眯不答反問。
“李,李世民!”徐子陵說話聲音都有些結巴。
“果然是兩個好矇騙的小子啊!”
林沙搖頭輕笑,對眼前這位大唐當之無愧的豬腳,氣運罩身好運連連的傢伙他相當無語,毫不客氣嘲諷道:“那他有沒有跟你說,去年雁門關一戰,突厥被本將軍率軍揍得狼狽而逃?”
“什,什麼?”
徐子陵一臉懵逼,還沒從林沙剛才的言語打擊中徹底清醒。
“我是說,去年突厥大軍寇邊,最後沒討到好去,被本將軍率軍揍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起碼損失了近十萬人馬,傷了筋骨動了元氣,起碼在短時間內都無力再南犯!”
林沙冷笑,眼神冰冷狠狠瞪著徐子陵,輕描淡寫道:“本將軍都沒聽到邊境有警之事,怎麼到你嘴裡好象山西隨時都有被突厥打下的可能啊!”
“這,這,這……”
徐子陵一張清俊淡雅的臉膛,漲得通紅不知所措。
他一個揚州城的街頭小混混,近一年才好運的突然崛起,學得道門無上神功《黃天大法》,又跟著好兄弟寇仲四下闖蕩見識天下風雲,這才小荷剛露尖尖角,哪裡知曉這麼多朝廷大事?
同時,心中忍不住騰一起股熊熊怒焰,李二公子騙得他們兄弟好慘啊。
要不是眼前這位亦敵亦友的徵北大將軍指點迷津,只怕他們兄弟到現在還矇在鼓裡,傻呵呵替人辦事私下裡估計還會被人罵做傻子!
真是,豈有此理……
“反正這都不是什麼太過隱秘的事情,告訴你也無妨!”
林沙還嫌打擊不夠,滿懷惡意冷聲道:“知道隋帝移駕江都了吧?”
“知道!”
徐子陵木木點頭,不明白林沙這話何意。
隋帝楊廣南下江都排場那麼大,大運河上千舟連綿數十里,就算沒有親眼目睹那種盛況也聽聞過。
“那你知道楊廣為何,如此迫不及待下江南?”
林沙滿臉冷肅,雙眼炯炯有神讓人不敢直視。
還不是那狗皇帝荒,淫無道?
徐子陵幾乎脫口就要說出這個理由,可話到嘴邊又感覺不對!
按照林沙的態度,這裡有肯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原由。
見徐子陵如此反應,林沙這才稍稍滿意,沉聲說道:“因為待在洛陽或者長安,隋帝感覺不安全這才如此急匆匆離開的!”
“什麼?”
徐子陵被這個答案驚得不輕,狗皇帝竟然感覺在洛陽不安全?
“怎麼,感覺很不可思議?”
徐子陵的反應沒逃出林沙的預料,輕一搖頭他冷然道:“這事,還得多虧了李淵的一番手腳,這才讓楊廣感覺身在北方不安全,急急忙忙跑到江南避禍去了!”
“這個……”
徐子陵只覺口乾舌燥滿心苦澀,他並沒有懷疑林沙騙他,根本就沒這個必要,他和寇仲也不值得林沙如此對待。
他還以為,林沙之所以會如此好說話,不過是看在新拜的師傅歧暉的面子上,不然他跟寇仲什麼都不知道只會依舊被矇在鼓裡。
再說,林沙所言雖然隱秘,卻也不是不能打探出實情。
別忘了,他那位新拜的師傅歧暉可是樓觀道的主事人,樓觀道又是北地第一道門勢力,與都中權貴一向交往密切,很多朝堂隱秘訊息對樓觀道而言都不算什麼秘密。
被人當傻子玩,而且他們兩個還樂此不疲,這種感覺相當之不爽。
“現在明白了吧?”
見徐子陵默然不語神色糾結,林沙滿臉不屑冷然道:“李淵狼子野心早就有取隋帝而代之的想法,還用得著區區一本帳冊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