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裂洞開的城門已近在眼前,頓時仰天發出一聲驚人長嘯。
“隋軍威武!”
“隋軍威武!”
“城門已開,大家殺進去啊!”
“……”
林沙身後,三支千人騎隊早已緩緩啟動,開始只是想跑,等到林沙彎弓搭箭之時開始加速,轟隆隆的馬蹄聲震耳欲聾,大地微微顫抖煙塵沖天而起,好似一條猙獰土龍向歷陽城牆蔓延而去。
嗆!
城門口一道雪亮刀光突然亮起,幾名匆匆趕來封堵城門的叛軍將士,根本沒料到林沙會來得如此之快,攻擊強度也如此之猛,只覺眼前刀光一閃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等林沙揮舞大刀殺進城門洞,三千幽州騎兵立刻配合默契,頂著頭上稀稀落落的箭雨和滾石擂木,幾乎前後腳衝進了城門洞。
沒了城牆防護,剛剛興起連編制都不甚完全,有的甚至不久前還是揮舞鋤頭的農夫,哪裡是幽州邊塞久經戰陣和鮮血磨礪的數千騎兵對手?
廝殺不過短短半日時間,從破城到重新收復歷陽,又到城外兩千後備騎兵將幾處城門要道一堵,剛剛拿下歷陽沒幾日的杜伏微部叛軍,便收穫了慘烈到全軍覆沒的下場。
“這就是真實的戰場,師道你可得好好表現!”
後軍輜重營地,‘銀龍’宋魯正一臉感慨的跟身邊的侄子語重心長道。
“叔父教訓得是,侄兒明白了!”
宋師道一臉無精打采,身上穿著簡單的粗布衣裳,臉膛也比之前黑了許多,泛著健康的小麥色,比之前的翩翩佳公子摸樣,可是要俗氣老土了許多。
不過,此時他的精氣神,卻是要比林沙第一次與他相遇時好上太多,眉宇間多了幾分肅殺之氣,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硬冷起來。
“徵北大將軍林沙能在三次遠征高句麗的戰鬥中大出風頭,又在之後的河北平亂之戰中縱橫馳騁,之後在雁門關一戰中更是大敗突厥騎兵,果然不是幸致!”目睹了剛才攻城全過程的宋魯,到現在依舊滿心驚歎感慨不已。
宋閥雖有私軍,可是多年為曾參與大規模實戰。而已以宋閥在江湖中的地位,一般也沒有江湖蟊賊或者小股義軍敢打主意。
之前被林沙一直羈押,不讓他們離開也不許他們給宋閥傳信,被封了內力一直跟著幽州軍一起行動,待遇跟個普通小兵一樣。
因為沒了內力傍身,儘管他們叔侄來的身體素質,比普通幽州軍將士要強悍許多,但是在嚴密的監視環境下根本無法脫身。
於是,從被抓那日開始,便跟著幽州軍強行軍,之後又是跟著幽州軍分出去的小股人馬,不停的圍著歷陽轉圈打游擊。不僅行動之時要抄起大刀一同奮戰,戰後收拾清點的工作也都由他們處理,簡直苦不堪言。
這可比舒舒服服帶著小弟賣私鹽,身邊還有美妾服侍,每日裡美酒美食供應不絕要艱難得多。
林沙真是個狠人,說封了他們叔侄來的穴道就徹底封了,就是上了戰場奮力廝殺之時都不解開。
林沙很是不客氣,冷酷道:“連這麼點小場面都應付不來,你們宋閥也就這點本事了,還想著出來爭霸天下簡直就是笑話,還是老老實實窩在嶺南當土皇帝吧,免得出來丟人現眼!”
這話,說得真叫一個惡毒!
可人在屋簷在不得不低頭,特別是宋師道經歷過血與火的磨練後,無論氣質還是性情都發生了極大改變。
被抓之前的宋師道,滿腹詩書氣質溫潤,性情溫和舉手投足間一副大家公子做派,行事更是有些迂腐不化,羅剎女之事便是最好歷證。
難道他就不知道大隋和高句麗的惡劣關係?
怎麼可能?
可他依舊色迷心竅,忘了國家大義,一心想要獲得美人芳心。
說白了,就是富貴日子過久了,不知民間疾苦一心仰慕書中才子佳人,風花雪月的生活,自然而然便不將什麼國家大義放在心上。
見了血後,這廝的性情變了許多,最起碼沒那麼軟綿綿的心腸了。尤其當他第一次參與絞殺叛軍小股部隊的行動時,因為心軟放過了幾位苦苦哀求滿臉老實摸樣的叛軍將士,結果卻招來對方不經意間的反向偷襲,。
要不是他反應靈敏躲過致命一擊,又有幽州軍將士及時趕來支援,只怕他現在早已經是一具死屍,身上不僅僅只有一道難以泯滅的傷疤。
從此以後,他在游擊戰中再也沒有心軟過,該殺的時候絕不手軟,不過戰後能夠俘虜活捉,他也不會輕易濫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