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子比得上戰死高句麗戰場的近百萬將士,又比得上飽受高句麗侵擾之苦的幽州百姓?
開什麼玩笑?
他要是真敢這麼說,以前積累的名聲將一朝盡毀!
”你什麼你,有些事情,不是憑藉一張老臉可以輕鬆抹去的,王通你還沒這麼大臉面!“
林沙淡然一笑,沒給王通留半分面子。
堂上所有人都驚呆了,見過愣的,就沒見過像林沙這般愣的!
簡直就和瘋狗差不多,見誰咬誰!
當然,心中是這種想法沒錯,可他們卻沒膽子說出口。
就連大儒王通的面子,林徵北都不賣,更何況他們這點薄面?
只是不知道,林徵北跑來王府做什麼,不是上門做客的吧?
堂上的氣氛,很是詭異的沉寂下去,再沒有剛才的熱鬧喧囂。
可王通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林徵北赤落落的打臉極不好受,更不能學林徵北一般‘無理取鬧’,不顧麵皮將其趕走云云,他真做不出來。
“哈哈,誤會誤會,一定是誤會!”
眼看著氣氛尷尬已極,歐陽希夷一臉無奈沒了辦法,而王世充則不得不站出來打哈哈,出面緩和大堂尷尬之極的氣氛。
“呵呵,通老也別怪我說話難聽!”
林沙輕笑出聲,搖了搖頭神色平靜之極,緩聲道:“眼下朝局動盪,天下局勢也……,這時候容不得外族攪風攪雨!”
說著嗤笑出聲,渾身氣勢鋪天蓋地瘋湧而出,連連冷笑:“我沒撞上也就罷了,可是被我撞上就絕不姑息,這是我的行事原則!”
一番話擲地有聲糨糨有力,聽得堂上一干人等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同時,他們也被林沙身上釋放的滔天殺氣驚住。
跟中過招的人一樣,堂上之人無不產生幻景,好似置身屍山血海一般,鼻間血腥味濃郁,滔天殺氣震懾心神為之一奪。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請君暫上雲臺閣,搏個將軍萬戶侯!”
緊接著,一首慷慨激昂的詩句從林沙口中緩緩而出,帶著一種奇異魔力,瞬間將堂上眾人,不分男女的心神全部吸引,帶入那種血戰殺場慷慨激昂的情緒之中不可自拔。
這一刻,堂上男兒的鮮血無不洶湧,只覺得胸口一股熱氣升騰,恨不得手持吳勾征戰沙場,搏個將軍萬戶侯的出身!
而就在這時,門外蕭聲突起。
那簫音奇妙之極,頓挫無常,若現若隱,而精采處卻在音節沒有一定的調子,似是隨手揮來的即興之作。卻令人難以相信的渾融在天籟之音中,音符與音符問的呼吸、樂句與樂句間的轉折,透過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來,縱有間斷,怛聽音亦只會有延錦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感覺。其火侯造諳,碓已臻登烽造極的簫道化境。
?隨著蕭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吟,高至無限低轉無窮,一時眾人都聽得痴了。
簫音由若斷欲續化為糾纏不休,怛卻轉柔轉細,雖亢盈於靜得不聞呼吸的大廳每一寸的空間中,偏有來自無限遠方的縹緲難測。而使人心述神醉的樂曲就若一連天籟在某個神秘孤獨的天地間喃喃獨行,勾起每個人深藏的痛苦與歡樂,湧起不堪回首的傷情,可詠可嘆。
?蕭音再轉,一種經極度內斂的熱情透過明亮勺稱的音符綻放開來,彷彿輕柔地細訴著每一個人心內的故事。
?簫音倏歇。
?大廳內沒有人能說出話來。
?王通此時早忘了跟林沙鬥氣,心中憤怒鬱悶全消,仰首悲吟,聲調蒼涼道:“罷了!罷了!得聞石小姐此曲,以後恐難再有佳音聽得入耳,小姐蕭藝不但盡得乃娘真傳,還育出於藍,王通拜服。“
?眾人至此才知王通與石青旋有此深厚淵源。又見他提起石青旋母親時雙目隱泛淚光,都猜到曾有一段沒有結果的苦戀。
歐陽希夷威稜四射的眼睛亦透出溫柔之色,高聲說道:“青旋仙駕既臨,何不進來一見,好讓伯伯看你長得有多少像秀心。“
眾人大訝,這才知道難怪一直見不到這出名神秘的美女,原來她到此時始大駕光臨,以絕世簫藝讓眾人沉醉其中,好似接受了一次心靈的洗禮。
?跋鋒寒朗聲道:“若能得見小姐芳容,我跋鋒寒死亦無憾。“
“那你就去死吧,還站在這幹嘛?”
這時,一道突兀刺耳的聲音傳來,瞬間將樂融融的氣氛破壞怠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