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的時刻!一千兩,你起碼得給我翻兩番!小五,夷則,你們兩個打配合,摸鼻子揉眼睛,扣牙縫挖鼻孔,反正對傢什麼牌,統統給狐狸報過去,聽明白沒有?”
“哈,憑我的賭技,需要出千兒麼”
黑暗中的東方憲依舊不忘自個兒的風流姿態,拼命搖著扇子,扇出的風還不如過堂風呼呼作響,一來一往,險些吹得他扇面破洞。
姜檀心冷笑一聲,不緊不慢道:“需要我把你的糗事一一道來麼?當年是誰為了一隻豬蹄輸得只剩下一條褲衩?又是誰……”
“好了好了!”東方憲滿臉黑線,霍然上前捂住了她的嘴,他壓低了聲音訕訕一笑:
“小師妹記性不賴,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往事便不用再提了,再者說了,見過師兄的褲衩,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吧?”
“嗚……恩……嗚”
嘴讓東方憲捂著,姜檀心支支吾吾憋不出一句話來,逼急了她張嘴就是一口,絲毫不留情。
狐狸倒吸一口氣,猛地鬆開了手,他甩了兩下委屈至極:“拼著褲衩不要的幫你去賺銀子,好凶的丫頭,下了死口!”
吸了口氣,姜檀心又道:“好了,話不多說,我是藉著尿遁出來的,再不回去他們該生疑了,半個時辰為約,還在這裡見!”
話畢,貓了個身,她挪著牆跟,從後門掀了簾布重新進了賭場大堂,一股溜兒邁進了雅間。
進了門,但見小月一臉鬱色,她心嘆道:看來五百兩也保不住了,不由鼻下嘆氣,可面上還是一副放過黃湯之後的神清氣爽。
“哈哈,姜老弟回來啦,看來你今天運氣不佳啊,美人玉手摸牌,還是風吹下家,打一張要一張,太背太背了!”
小月嘴一撅,腰身款擺,似無力道的從位上站起,方才一圈,贏得她便自己拿下了,輸得統統用拿那冤大頭的錢,可惜這座兒今天運氣不佳,五百兩銀子頃刻便見底了。
“小月牌技不精,讓公子輸錢了,公子可會怪我?”
她睇眸含水,委屈三分,撅起的紅唇一點,似櫻桃沾水,格外惹人垂憐。
姜檀心頭髮一陣麻,尷尬一笑,無奈那麼多雙眼睛瞅著,她只得把戲做足。
上前挑起女人的下巴,她眯眼賊兮兮的一笑,語露穢言:“輸了爺的錢,可是要肉償的。”
小月面染桃紅,欲拒還迎,風月場上的事隨心拿捏,這點挑釁的話她若圓不過去,怕早已經讓人拆了入腹了。
只見她長睫一眨,水眸微闔,聲如鶯啼婉轉,繞指情柔:
“公子,奴家可是解語舫的姑娘,五百兩隻是一夜的底價,況且奴家是清倌兒,不見肉白,恐要叫公子您失望了”
這話本無甚意思,可靳三恭聽後,慍色上眸,他清了清嗓子,投去了帶有警告意味的眼神,小月嬌身一顫,噤聲垂首,退至一邊面色盡是惶恐。
姜檀心疑慮漸生,她不動聲色的掃了小月一眼,扭過脖子打了個哈哈:“說著玩兒說著玩兒的,來來,繼續打牌,這次我非贏回老本來不可!”
擼了擼袖口,她笑著投身只為送錢的賭局之中,玩得煞是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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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這次,姜檀心用的是屎遁。
到了約定的地方,她照例吹響了“集結號”,可出人意料的是,老半天沒瞅見人過來,她四顧張望,心下有些擔心:這狐狸該不是贏瘋了,忘記約定的時辰了吧?
探頭左右看了看,走出幾步,卻叫一個胸膛頂了回來!
捂著腦門,她本以為自己露了餡,叫人抓了個正著,正欲脫褲子佯裝蹲坑之舉,誰料那“鐵板”竟好心的將她扶了起來。
湊進一瞧,分辨五官,她才鬆了一口氣,惱怒得捶了他一拳,恨恨道:“躲在這裡不出聲,由我好找!怎麼樣,東方憲和小五呢,可有贏得錢來,怎麼只有你一個人,我這兜裡可已經見底了呀!”
夷則憋紅著一張臉,漆黑中雖難以分辨,可他死死垂著頭,眉毛擰在了一起,話在口裡吐不出咽不下,簡直快把自己給憋死了。從未如此挫敗,也未這般遷就,若果此時給他一把鏟子,他會自掘地縫,然後毫不猶豫的把頭塞進去!
“呵,別問他了,再問他恐怕就會撞死在當場了。”
東方憲拿捏著一聲陰陽怪氣的語調,從姜檀心的身後如鬼魅一般的出現,他牽著小五的手,後者已經紅了眼眶,鼻子酸酸得,頃刻間就能下一場漫延的暴雨。
心中咯噔一下,她嚥了咽口水,小聲問:“沒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