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紅的額頭,眉頭擰成了麻花,不用說就知道,他剛剛被拓跋烈無情的丟了出來。
今早上接見蒙古諸王,他還是違背君命偷偷跑了出去,策馬前往圍場行獵,本想接機傳遞訊息回京知會太子黨官員或是馬嵩,誰料碰上了百年難遇的黑瞎子,一時手癢,耽誤大事。
熊沒獵著不說,還弄了個灰頭土臉顏面盡失。
讓侍衛“押”了回來,由著老頭子死命訓斥了一頓,也撂下一句分量極重的話:三個月時間為限,若他還不清從戶部借走的銀兩,這太子位就要重新考慮。
考慮?你拓跋烈廢了我還能立誰?拓跋康是個痴傻,說話都淌哈喇子,拓跋湛是個殘廢,他當了皇帝,龍椅都得重新按倆輪子,推著使!越想越窩火,太子一腳踹上腳底泥沙,普天蓋臉揚起一陣灰,他呸一聲,吐掉了口裡的沙礫,大步流星的離開中軍大帳。
“太子爺請留步!”
狐疑一眼,拓跋騫駐步立在當下,撣了撣袍襟,對來人態度冷淡:“有話快說”
馬淵獻從黑暗中走出,行伍裡養成的氣度,他行步無聲,威武挺拔,氣勢懾人,他不卑不亢的捧了捧手:“太子爺,末將聽聞您最近煩擾困身,想來寬解一二,不知殿下可否賞臉借一步說話?”
拓跋騫抿了抿唇,臉色稍緩,卻還是一副冷傲淡漠的口吻:“是馬嵩有什麼話讓你傳達麼?”
搖了搖頭,馬淵獻揚唇一笑:“並非父親的意思,戶部大量虧空已是不爭的事實,縱使父親為太子您的事四處奔走,銷滅證物,也不足以改變皇上對您的態度,要想脫困且挽救您的頹勢,現在所做的不應該是抵賴,而是彌補。”
拓跋騫冷笑一聲:“彌補?我打小就從戶部摟銀子,你知道虧空了多少?補?!痴人說夢!”
袖袍一揮,拓跋騫再無耐心,舉步欲走。
“太子爺!你可知前朝寶景年那不翼而飛的五百萬兩黃金?”話匆匆而出,卻如利刃入耳,將拓跋騫牢牢紮在原地。
黑著臉,他有些僵硬地扭轉脖子,一字一頓:“你說什麼?”
“多少人為了和談金拋灑熱血,費盡心機,可這黃金這麼些年從未露臉,如今為太子殿下現世,不可謂此番行圍的至大祥瑞”
他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摸出那塊和談金,握在手中,伸到拓跋騫的眼前,馬淵獻唇角高揚,五指一點一點展開,露出了那刻有身份明證的幾個大字。
“這!”拓跋騫伸手欲奪,卻不料馬淵獻五指一收,將黃金背到了身後。
“太子莫急,千金本難得,且別說這五百萬兩的黃金,了末將手裡只有這一塊,要想找到剩下的,太子您還需一個人”
“誰?”
拓跋騫急著滿頭是汗,眸色晶亮,貪婪的光芒掩不住黃金耀澤,只要有了這批和談金,戶部的爛賬片刻可還不說,還能籠絡滿朝文武,封疆提督,就是明日傭兵逼宮,叫老頭子提前禪位也不是不行的!
深諳太子此刻焦急心思,可馬淵獻卻開始細水潺流,慢條斯理起來,他背手在後,一副老謀深算、成竹在胸的模樣,淺聲道:“姜譚新”
吃了一驚,面色變化,語出不善:“關他什麼事?”
“呵,太子怕還是不知道吧,這姜檀心是當年姜徹後人,她老爹私藏和談金從容赴死,想必一定已將藏金地點秘密告知後人,要想獲得那剩下的金子,非她不可!”
“什麼,姜譚新是姜徹的後人?”
“是,而且她是一個女人,姜徹的長女,從小在馬府中長大,她當年還是我的父親從百越山溝子裡撿回來的”
潑墨長髮,晶亮水眸,本是夢中的幻影終於被按上了俏麗的五官,繪成了一幅精緻秀美的仙女靨容,她……果真是她!驚訝之中帶著幾分欣喜,拓跋騫心頭一跳,不由得搓了搓手:“本太子如何叫她開口?嚴刑逼供?這丫頭狡猾得很,父皇被她哄得七葷八素,下手也絕不容易,況且……”
況且她是他夢中之人,玩女人玩了大半輩子,還沒如此對一個女人這麼牽腸掛肚,相思長竭的,黃金他想要,可女人也捨不得。
搖了搖頭,馬淵獻了然於胸,他伸出手指點了點太子的胸口,曖昧一笑:
“太子心中怎麼想,那便怎麼去做,不必嚴刑逼供,您坐擁江山,眉宇軒昂,對於女人最好的收服方式嘛……就是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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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訂粗線了,第一次發v章,某湯圓好激動,本來以前兩千字,小劇場也寫得歡,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