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小姐的太子妃位,如果挨皮帶骨的論起誰是叛臣之女……那怎麼也少不了您一個……言盡於此,奴婢告退”
話畢,嘴角淡笑不褪,抬眸掃了她一眼,扭身衣袂靈動,餘一抹傲骨決絕的冷綠。
“姜檀心,你給我站住!”
“……”
“我命令你站住!姜檀心!姜檀心!”
“大小姐,內廷尚衣監送來鳳冠婚袍,請您……啊!”
一盞滾燙的青釉茶瓷,咣噹砸在門框上,陰差陽錯,將手捧暗紅漆盒,剛從後廚房熱回飯菜的香蒲嚇得花容失措,步履凌亂。
尚衣監的小太監哪裡見過這個陣仗,馬家太子妃跋扈囂張他是早有耳聞的,可總想她好歹是大家門第的閨秀,應該能持著身份,對著他這身負喜差的不入流小官兒,多少給幾分薄面。
可未曾想到出了太子那一檔事,那真正是惹了母老虎,這個檔口送鳳冠霞帔,跟摸老虎屁股沒什麼兩樣,這不一個滾燙的瓷杯飛砸而出,他也顧不得飛濺上臉頰的水漬,就著地上瓷片水窪,咚一聲跪倒下來。
“奴,奴才才見過太子妃”
馬雀榕按下心中升騰的怒火,撇開慍火中燒的眼眸,對著紫檀大理石屏深出一口氣,緩了口氣,對著地上戰戰兢兢的小太監柔聲道:
“天地未祭,太子妃之稱尚且不妥,切記不可再叫”
“是是是,奴才知錯,奴才謹記”
“起來吧,香蒲,倒一杯茶讓公公壓壓驚”轉身落座時,馬雀榕透過窗牖,瞥了一眼已退至長廊外的姜檀心,隨心改了注意:
“香蒲,你去拿些江南廚子拿手的糯米瓊酒,倒茶的活讓檀心來做就好”
蓮花座壺已提拎在手,香蒲迷茫的看了看馬雀榕,只得怯生生的應下。她掩了門出去,走時與姜檀心交換了一個眼神,似是詢問因由,卻沒有得到檀心的任何解釋。
大方邁過門坎兒,素手斟茶,姜檀心動作利落乾脆卻不失美感,茶水蒸騰的熱氣燻得她滿色紅潤,花靨硃色。
“公公請用茶”
“有勞檀心姑娘,奴才還是先做正事要緊”
扶著膝蓋搖搖晃晃站起來,捧杯與手後,小太監誠懇一笑,轉身將桌案上的紅稠繡衣捧起:
“這些都是內務府新趕製的大婚儀袍及霞帔鳳冠,有勞姑娘服侍馬小姐試衣,若有不合身再行裁改”
身子軟軟依在暖榻上,原本哭鬧了一陣,那股疲倦之意此刻如翻墨漾痕,躥遍了四海百匯,馬雀榕淡淡掃過禮服一眼,抿了抿朱唇,榴齒開合:
“皇后娘娘賢名威孚,儉修內則,裁了後宮奢靡的花費不說,更是改良了新朝的禮儀服制,當真令人稱頌學習”她頓了頓,眼眸流光宛轉,繼續道:
“只不過東宮婚娶不像平常小家,這改蜀繡為杭繡,川匹料緞為京督辦監製,描鳳穿引的手藝工人也如此隨便,要是有嘴碎小人以此詆譭,我是無妨的,怕只怕誤解了皇后娘娘的美意,那可是得不償失的”
“這這……”小太監額上沁汗,用馬蹄袖點了點,嚥下為難的津液。
“今天我便不試了罷,有怕你交不了差,這樣吧,檀心,你便穿起來讓公公看一眼,反正你我身段相似,大致沒有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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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脫衣羞辱,太監圍觀
“今天我就不試了,但有心怕你交不了差,這樣吧,檀心,你穿起來讓公公看一眼,反正你我身段相似,大致是沒有錯的。”
“這是太子妃的品級宮服,奴婢不敢”
不知馬雀榕打的什麼主意,姜檀心不卑不亢的推辭了去。
“品級宮服?我方才說了,這就是一件普通的衣服,你自然是可以穿的,衣襯人,料想你本是四等賤奴的身份,這衣服且也算恩賜了,你我素來親近,謝恩便不必了,快快穿來,好讓公公早點回去覆命”
眼瞼輕抬,玩味之意遁無影蹤,蔥段的手指輕輕一指:“小公公你愣著做什麼?”
小太監被這位主子搞得頭昏腦漲,檀心他也是認識的,這掖庭的宮婢,怎麼就成了四等賤奴了麼?賤奴不是前朝貴族宗親麼?
去去去,這等事不是自己該管的,他搖了搖腦袋,看向一側的姜檀心眨了眨眼睛:
“檀心姑娘,要不勞煩你試試?”
點了點頭,姜檀心只消得片刻猶豫,便抄手拿起了那件豔紅水鳳大袖衣,觸手的華貴尊極,入目的百鳥朝鳳,已是京城一流的繡工緞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