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長老願意面對阿圖拉的恐怖,他們只是萬般請求的,讓雅妮代為疏通。
聽完了雅妮的話語,阿圖拉放下手中的茶杯,凝視著杯中嫋嫋升起的熱氣:“你們的意思是,讓我來遷就你們?是不是?”
聲音不大,但是,裡面所蘊含的寒意,讓雅妮無法遏制自己的顫抖。
她明白,對於阿圖拉來說,他並不介意將所有的精靈全部殺掉,重新塑造一個新的環境。
走到了雅妮的身前,阿圖拉將手放在了雅妮的頭頂,輕輕撫摸著她如絲綢一般垂落的頭髮。
阿圖拉手並不冰,還很溫暖,但是一種戰慄,讓雅妮不停地發抖。
“你為什麼害怕?當年那個驕傲的小精靈到哪裡去了?牽掛太多,所以你感到了害怕和無助。小時候,你寧可面對著鞭子,也不願意低頭,但是看看現在的你,變成了什麼樣子?
“你知道我為什麼能夠有如此輝煌的成就嗎?我拋棄了一切,拋棄了身體、生命甚至靈魂,然後以自己的意志為指導,才硬生生地闖出了一條通往最高境界的道路。
“沒有堅持到底的執念,就沒有我今天的力量。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
阿圖拉的聲音,在雅妮的耳邊環繞著,那是一種看破了一切,衝破了一切的淡然。
看著身前冷漠而又平靜的阿圖拉,雅妮的眼中充滿了敬畏。
一種淡淡的香氣瀰漫在雅妮的鼻端,沒有人知道,阿圖拉原本竟是一名女子。
她原來的名字叫做藍軻。
只有一個女兒的父親,從小就將她當作男子訓練,而且給她取了一個叫做阿圖拉的男孩子的名字。
在那個危機四伏的年代裡面,每一個人都要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奮鬥。
那時的人類,只是一個比較弱小的種族,他們的城市的周圍,就是無數的魔獸。生活就是要努力地活下去,成年人的壽命,很難超過三十五歲。
當雅妮第一眼看到藍軻的時候,她沒有想到,竟然有人類的女孩,比自己還要漂亮。
當年的藍軻,是那樣的美麗,十歲的時候,已經繼承了她母親所有的美麗,和父親的勇武。
脫離了人類社會的雅妮,後來曾經去尋找過自己兒時的夥伴,但是,歲月早就抹去了那裡的一切痕跡。
等到三百年後,與兒時同伴再度見面的時候,雅妮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冷冰冰、全身如同骷髏一樣的法師,竟然是藍軻。
雅妮在戰鬥的時候,寧可身負重傷,也不願意在自己的臉上添上一道細微的傷口,那麼美麗的藍軻,變成了恐怖的法師阿圖拉,這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和決心。
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已經死去,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這是阿圖拉的命令。
“這六百年裡面,精靈族已經開始墮落和腐朽了。看看你們的戰士,看看你們平時都做了些什麼?他們甚至放棄了自己的弓箭,將藝術作為了生活。你們將黑沼澤當成了萬古不變的天險,卻從來沒有為你們的未來擔心過。
“一個人,一個民族,如果生活在一個沒有任何威脅的環境裡面,那麼,這個種族就會走向滅亡。而你們,現在連人類的名字都不願意直呼,稱作什麼阿密達(精靈語言中垃圾的意思)。一個連敵人名字都不願意直稱的民族,他們的行為,只能叫做怯懦。
“這塊空地只能養活三萬左右的精靈。雅妮,難道你們的部落就這樣待在這裡,等候著最後的滅亡?
“那個人類,我會替你們解決的,但是,雅妮,你仔細地想一想我的話。”
她的身形突然消失在雅妮的面前,只留下嫋嫋的話音,迴盪在房間裡面。
當阿圖拉出現在伽羅房間裡面的時候,朵拉和伽羅同時昏了過去。實力的差距,讓伽羅只能如同綿羊一樣,任由阿圖拉擺佈。
伽羅躺在阿圖拉的身前,阿圖拉的手,放在了伽羅的頭頂。
人類的記憶是一種很脆弱的東西,只要你的精神力量比對方強大,再掌握一定的技巧,那麼操控它,是一種很容易的事情。
她漫不經心地將一絲神念,延伸到了伽羅的腦部,如同靈蛇一樣的神思,在伽羅的腦海裡面穿行。
“這是什麼?”
一個被封閉的空間,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開啟了那扇門。如同在火藥庫裡面點燃了一根火柴,一股巨大可怕的精神力量,立刻反噬過來。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伽羅腦海裡面,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