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她只能哭泣。
他才二十多歲,小芬妮七歲。
他還有一個名義上的妻子朵拉,雖然這只是朵拉自己的說法。
她是一個已經結過婚的女子。
種種的思慮,在芬妮的腦海裡糾纏著、搏鬥著,它們互相地責問,交錯地辯論。無數的聲音,在芬妮的心頭響起,然後匯聚成一句話:他會不會記得我,會不會惦記著我?
“芬妮,你還好嗎?”
伽羅有一點奇怪地看著面前的芬妮,面前的她明顯地魂不守舍。自己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而她還在眼珠子亂轉地想著自己的事情。
他那可憐的衣服,已經讓她縫得是前胸貼著後背,袖子和領口正在親密接觸著,還有,芬妮的臉怎麼這樣紅?是不是著涼了?
伽羅趁著機會,又狠狠地打量了一下芬妮的曲線,然後咳嗽了兩聲。
聽到伽羅的話語,芬妮慌慌張張地將手中的衣服收好。
伽羅的話打斷了她的思慮,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那個男子,早就來到了她身前二尺的地方。
迅速地收起了自己的尷尬,芬妮馬上恢復了一名貴婦人應該具有的高貴儀態。
她儀態萬千地用自己美麗的鳳目,盯著面前有一點猶豫的伽羅。
“那個,那個……”伽羅吞吞吐吐的話語,讓芬妮有一點好氣。大男人,怎麼這樣婆婆媽媽的?
她熟練地將前胸縫錯了的線頭利索地拆掉,把衣服塞到了伽羅的懷裡。
“有什麼事情,儘管說。”
“那個,倫巴很喜歡吃你做的飯。”
伽羅的回答有一點吞吞吐吐,他不知道下面應該怎麼說下去。
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芬妮隨口答道:“我做的飯,有一大半都被倫巴吃掉了,當然說明了這隻懶貓喜歡我的手藝。”
“到了莫桑城以後,我和倫巴就要回到亞述去了。”
“嗯。”
伽羅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比較懶,你能不能繼續為倫巴做飯?”
“嗯。”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在莫桑城不太順利的話……就是如果你的家族對你不好的話……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說,如果……那個……你願不願意和我到亞述去,我保證到了那裡,你還有海克絲,絕對會比在莫桑城感覺好得多。”
伽羅結結巴巴地說完了這些,覺得自己的臉有一點紅。他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也不敢肯定,芬妮會不會跟他回到亞述。
面前的男爵夫人,雖然現在和自己在一塊,完全地依靠著自己的保護。但是伽羅知道,憑藉著芬妮的美貌和溫柔,她以後的日子,絕對能夠找到更好的依靠。
他不能從金錢上做手腳,人太熟,就不好下手。芬妮這些天的照料,讓伽羅覺得,自己反而應該給芬妮一些報酬。
人家孤兒寡母這麼可憐,他怎麼好意思再拿走人家許給自己那麼多的東西?可惜,從雅妮那裡敲榨出來的東西丟失了,不然的話,伽羅覺得,自己應該分給芬妮一半。
雖然,當時沒有收下芬妮許給的報酬,但是後來,他悄悄地估計了一下那些東西的代價。憑藉著這些東西,芬妮的下半生,至少不用為了金錢而奔波。
這些天來,伽羅已經習慣了芬妮的照料,也習慣了這種讓人伺候的舒服。
比起芬妮的成熟,那些小侍女們,還是差了一點點。
伽羅尋思著將芬妮帶回到自己在亞述的老窩,然後讓那些小蘿莉們,好好地學習一下芬妮的溫柔。
以後的旅途,如果沒有了芬妮,伽羅甚至有了一種天塌了的感覺。
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
這些天,變得越來越懶的伽羅,不敢想像以後如何面對那些鋪天蓋地的瑣事。就算他可以重新地邋遢下去,但是他忍心讓朵拉難受嗎?
沒有了芬妮,在朵拉的監督下,他就要比現在勤勞很多。一想到那些清理車廂、收拾雜務的麻煩,伽羅就頭皮發麻。
他絕對不會讓朵拉做這些的,就算是她的眼睛恢復了光明——倒不是他捨不得讓朵拉勞累,只是因為,朵拉實在是沒有這種工作的細胞。
一定要留住芬妮,一定。
如果留不住芬妮,不但是朵拉,自己腳底下的花貓都會表示反對。如果讓芬妮離開,就連倫巴這一關,伽羅都過不了。
這幾天,花貓一天到晚地在他的身邊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