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手段雖然能促使他說真話,但也有副作用,就是人一旦脾氣變的暴怒後可能會發生難以預料的狀況,所以必須小心謹慎以策萬全。
刺激了穴位之後便是斷髮,這一過程對他不再會有影響,陰發盡數斷開後,許慶雙手因為過於用力,指甲都已變了顏色,我暗打手勢,示意屋外的人隨時做好衝進來救人的準備。
然而過了一會兒許慶並沒有出現過分的舉動,他一把抱住腦袋發出頭痛苦的嚎哭聲,而且一哭就哭的昏天黑地。
看來髡刑術起到了奇效,想到這兒我心裡一陣欣慰,申重等人也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黃局道:“許慶,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事到如今,你有什麼話可說。”
“我覺得對不起我爸,對不起我媽。”
“如果你真覺得對不起他們,就把情況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他們養你一場不容易,不要因為你再受到牽連。”
許慶痛哭流涕道:“我交代,全交代,我殺人的原因是因為有了反社會的傾向,我也不想這樣,但每天看到那些素不相識的人我就覺得討厭,其實我真不想這樣,但控制不住,這事兒與我的家人沒有一點關係,全賴我。”
看他痛哭流涕的表情,我卻覺的與他說出的話有些矛盾,如果一個人真的產生了反社會、反人類傾向,他殺了人之後還會表現出後悔的狀態?這不符合反社會的性格特徵。
因為許慶情緒的崩潰,市局有不少人在暗中對我連豎大拇指,佩服的神情溢於言表,但我卻沒有多少興奮的情緒,總感覺有些彆扭,但為啥彆扭又想不清楚。
申重摟著我肩膀走到屋外道:“兄弟,我真佩服你,之前任憑審案子的人怎麼問,他都不說一個字,你一個頭剃過現在是真情流露了,而且這個狀態非常好,就算許隊看見也挑不出我們的理來,大家皆大歡喜,走,咱們喝大酒去。”
雖然洪鑫沒有當面見到許慶,但也知道在我一次剃頭之後便交代了罪行,對髡刑術的神奇也是十分好奇,追問個不停。
出警局前我停住腳步道:“洛奇呢,把他一起叫著。”
申重表情忽然有些尷尬道:“別管他了,咱們先去喝酒。”
“他還和劉驁在一起對嗎?”我內心的怒火頓時升騰而起。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申重矢口否認。
“申警官,我可幫了你不少忙,你就這麼暗中編排我?”
面對我的質問,申重面紅耳赤道:“哥們,我怎麼說也是公安局的人,得服從組織上的命令,你別讓我難做成嗎?”
“我沒讓你難做,告訴我他們到底在哪,我自己去找。”
“先喝酒,等就喝完了……”
“申警官,請你告訴我洛奇現在人在哪兒?”
我兩正在面紅耳赤的推太極,就聽一個聲音道:“這是東林市公安局?”
“是,你有事?”申重道。
循聲望去只見階梯下站著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他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大衣,雙手插在口袋,雙目炯炯有神的打量著我們。
“請問你們有沒有抓捕一個名為許慶的人?”
申重頓時變的警惕道:“你是誰?問這個幹嗎?”
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看來人已經被抓了。”接著對申重道:“你們放了許慶,他是替人受過,廣場那起案子不是他做的,真正的兇手是我。”說罷他左手從口袋裡伸出,張開後只見是一個斷了的扳機。
130、半日紅(上)
這下我們仨都愣住了,四目相對片刻之後這人嘿嘿一笑道:“我能進去嗎?”
申重這才反應過來道:“請吧”
我暗中道:難怪許慶的反應如此矛盾,原來是真有內情。
說明了來意這人立刻被拘捕,戴上手銬時他鎮定自若的道:“在場職務最高的請問是哪位?”
申重道:“是我,你有什麼話要說?”
“人是我殺的,我會盡權利配合你們的調查取證,許慶與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請你們立刻放了他。”
“你放心,經過調查只要情況屬實,我們不會關押一個無辜的人。”申重道。那人微微一笑走進了警察局裡。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申重道:“你不是說理髮能讓許慶說實話嗎?這到底誰說的是真話?”
“我比較傾向於後者說的是真話,因為許慶當時的情緒有些失控,勤勉術是一種定心術,人應該是非常冷靜的,但他嚎啕大哭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