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已開始腐爛,惟有那隻戴著赤玉斑指的左手,卻依然完好無恙。
僅止徑丈方圓的斗室裡,居然就躺臥著三具死狀各異的屍體,雖然滿地堆著珠玉金沙,看來依然顯得詭奧神秘與一般迫人難耐的恐怖。
過度的驚愕,使得於梵木立門邊,像是做夢一般。
不過,夢總有醒的時候,終於,於梵由驚夢中覺醒了過來。
好奇之心,逐漸戰勝了恐懼之意,雖然他心中還有猶疑,但是兩腳卻已情不自禁地朝向那張石桌走去。
在這危機四伏的石室裡,他行動顯得異常的謹慎,幾乎每一舉步都要經過慎重的考慮。
金沙珠玉的碰擊聲中,伴和著一陣激烈的心跳,終於,他走近了那張石桌。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預料中的危險絲毫沒有發生。
怎麼回事,難道……
他眉梢一揚,心意立決,抬手取起了那方玉匣。
就在玉匣到手的那一瞬間,摹地雙肩一晃,腳下連退三步。
可是,他竟白緊張了一場,室中靜悄悄的,依然沒有半點動靜。
現在,就剩啟開這隻玉匣了!
只要啟開這隻玉匣,就可取到天曉得遺留的劍法。
自己內力大增已經應驗了,可是他說可以獲得劍法的事也決不會假。
怪不得一切都這樣的平靜,原來所有的危機都已過去了!
他心中一喜,毫不遲疑地一抬掌,玉匣的蓋子應手而開。
就在啟開匣蓋的那一瞬間,突然,於梵的臉色猛地一變。
為什麼?因為匣中空空如也,別說劍法了,簡直連雞毛也找不到。
這簡直叫人難以想像,難道匣中另有機關。
翻過來,掉過去,他仔仔細細地察看過之後,終於失望了,玉匣的確是空的!
天曉得,天曉得,你這樣作弄人簡直可惡透頂了!
他氣得大叫一聲,用力一扔,玉匣摔在石桌上,頓時碰得粉碎。
玉匣雖然摔碎了,可是他仍然憤恨難消,抬腿一腳,又向那張石桌踢去。
他此時內力大增,這一腳要是踢實了,誰也想不到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但是就在此時,突聞有人驚叫道:“年輕人,使不得!”
雖然於梵盛怒之下,並未聽清這人說的什麼,可是在此環境之中,居然傳來人聲,就已經夠他大吃一驚的了!
驚駭中真力一散,陡然後撤數步,身形一定,立即沉聲喝道:“什麼人?”
話音落處,只聞那座黃色石壁後有人答道:“年輕人,想不到僅止三日不見,你就聽不出我的聲音了!”
於梵心頭一動道:“你是……”
那人應聲介面道:“我是谷底亡魂!”
於梵大愕道:“谷底亡魂?我們……我們不是剛剛分手麼?”
谷底亡魂沒有進來,但那黃色石壁的後面,卻應時傳來他的笑聲道:“哈哈,剛剛分手?
年輕人,你大概是焦急得把時辰全忘了吧,告訴你,我們分手已經整整地三天了!”
於梵聽後,霍然想到了天曉得的遺言,他明白了,一點不錯,自己的的確確地睡了三天,這大異尋常的一覺,想必就是什麼大五龍蟄法吧?
在他思量之中,谷底亡魂卻已再次開了口道:“年輕人,你現在怎麼樣?”
於梵聽得一怔道:“什麼怎樣?”
谷底亡魂道:“你有沒有什麼傷損?”
於梵道:“多謝關懷,我好得很!”
谷底亡魂忽然一嘆道:“唉,異數,異數,這山腹中步步險機,尤以這間石室為最,以老夫的一身所學,當年進人此室,也落得九死一生,雖然僥倖得保一命,但已成了廢人,而你……,咳,這該是天意吧!”
於梵一怔,急道:“老前輩,你也進來過麼,你可曾看到一部劍法?”
他有點迫不急待,話音一落,人已朝向那座黃色的石壁大步行去。
就在他身臨切近,將要舉掌去推石壁之際,谷底亡魂突又出聲喝止道:“年輕人,趕快住手!”
於梵猛一猶疑道:“老前輩……”
不待話落,谷底亡魂已經介面道:“年輕人,你聽著,這黃色石壁雖然是唯一的出路,但卻另有啟閉的機關,你若是不明究裡地冒然去推,恐怕馬上就有殺身之禍!”
於梵大吃一驚道:“那麼這啟閉的機關……?”
谷底亡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