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子漢,你不會跟他們一樣盡做些卑鄙害人的事,哪知道我卻想錯了,你……”於梵沉聲道:“你說得不錯,我並不是跟他們一樣,我到這兒來只是逼不得已……”小荷道:“那麼你為何不去看看姑娘?”
於梵苦笑道:“我現在連自身都難保,如何能夠救離她脫離此地?我……”小荷道:“於公子,你難道不能要你的師傅替你出面?我看我們老爺很怕他們兩個……”於梵搖頭道:“說句老實話,我今天若不是喝酒過多,早就離開他們了,又如何能要求他們做這等事,何況就算他們肯做,秦鵬飛也不會答應,這……這是不可能的……”小荷眼珠一轉,道:“好,就算不可能罷,難道你去看看她都不行?”
於梵搖頭道:“我……”
小荷沒等他說完話,已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我總算認清了你的為人,算我小荷瞎了眼,可憐姑娘為了你白白受了一頓毒打……”她蹲了下去,在榻邊某處按了一下,一陣軋軋聲響,橫榻緩緩移開,地上露出一個窟窿。
小荷把於梵手裡的手巾奪下,摔在盆裡,扭轉身軀往窟窿裡行去。
於梵怔怔地坐在榻上,望著小荷踏著地道里築好的石階走了進去,心中情緒有如潮水奔騰,不住在衝擊著。
“他猛地躍了起來,道:“且慢!”
小荷仰起頭來,問道:“於公子,有什麼事吩咐嗎?”
於梵苦笑道:“我隨你走吧!”
小荷面上立即浮起喜色,道:“於公子,你答應了?”
於梵道:“不答應行嗎?”
他苦笑著道:“你把我說成那個樣子,假如我不去的話,豈不是毫無人性了。”
小荷伸了伸舌頭,道:“於公子,你別罵我了好吧?婢子向你叩頭道歉……”於梵見她雙膝一曲,作勢要跪了下去,連忙伸手攔阻道:“小荷姑娘,快別這樣了……”小荷看到於梵伸出手來,臉上一紅,往後讓了一讓,輕聲道:“於公子……”於梵趕緊縮回手來,訕訕地道:“小荷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他以前衣食不繼,加上年紀又小,自然不懂得男女之間的一些關係,這兩年來他待在龔江的身邊,不是練功,就是打鐵,根本沒有機會接觸過女孩子。
因而此刻他遇見了刁鑽可愛的小荷,頓時變得笨手笨腳,不知該怎樣才好了。
小荷輕輕咬著紅唇,斜斜睨著站在不足五尺外的於梵,默然立了半晌,哺哺自語道:“或許我不該帶你去看她的……”於梵不明白她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愕然地望著她,只見小荷輕輕嘆了口氣,臉上浮起一絲幽怨的神色,說道:“於公子,你以後不會忘了我吧?”
於梵心中一跳,懾懾地道:“我……”
小荷眼簾一垂,低聲道:“我是一個婢子,也不奢想些什麼,只求你以後對姑娘好一點,她……她的身世非常可憐。”
於梵真不曉得該說什麼好,他對於小荷所說的話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自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小荷說完了話,轉過身去,道:“於公子,我們走吧!”
於梵猶疑了一下,拿不定主意是要隨小荷去看看夏蘋,還是留在這兒,本來他自己身上有事,需要趕回長興鐵鋪,與龔江共商今後大計,實在不該在這個時候另生枝節的。
然而當他一想到夏蘋被秦鵬飛鞭答的痛苦情景,他已把前一個問題拋諸腦後,灑開大步,步入地道,隨在小荷身後,向前行去。
他一走人地道,身後傳來一陣軋軋之聲,床榻移回原處,把室中照射來的燈光掩住,地道里頓時變成一片漆黑。
於梵腳下一頓,默立一會,只見小荷敲打火石,點燃了手裡的油燈。
她側過頭來,道:“於公子,請你端著盆,隨婢於這邊走。”
於梵藉著小荷手裡所持的燈光,打量了四周一下,發現自己站在七八條地道的交叉道,望將出去,那一條條黝黑的秘道,深幽遠邃,宛如一根根向外延伸的魔手,不知指向何處。
他的心中湧起一絲寒意,定了定神,俯身端起小荷身邊的面盆。
小荷帶領著他向右首一條地道行去,一面解釋道:“這些地道有的通往其他的房間,有的直通後山,莊裡除了莊主和夫人之外,此外只有少數幾個人曉得,我還是隨同夫人走過幾次,也只不過曉得兩三條路罷了,不然我早就帶夏蘋姑娘逃出去了。”
於梵聽出小荷的話裡對秦鵬飛有極度的不滿,同時也瞭解到秦鵬飛是個極為狡猾的人,時時都是提防著有人會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