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邊上,指著裡頭說:“咱們有馬車。”
“丟海里去!”鄭長歌靈機一觸,一臉邪惡的笑容,冷不丁朝侍衛使了個眼色。
齊青玉一怔,轉而飛快地爬上馬車。
侍衛卻不敢動了。站在那兒以眼神詢問鄭長歌的意思。
鄭長歌就不信了。陰笑著揚了揚眉,示意侍衛動手。
曾氏等人立刻坐不住了,慌忙想求情,卻見黃鶴回身示意他們安靜。
黃鶴沉下臉。密切注意著鄭長歌的一舉一動。
侍衛果然動手去推馬車。齊青玉心裡一驚。心道這王八蛋才十幾歲就這麼壞了,怪不得長大後放火屠城眼也不眨。
那玉臉修羅的外號可真不是白叫的。
齊青玉咬唇,隨著馬車的移動。眼中驚駭漸濃,終是懂得怕了。
“哇……哇……”她急聲哭喊起來,尖銳的嗓音震耳欲聾。
可他們已經把側舷開啟了,馬匹受了驚馬蹄亂踏,哀哀嘶鳴,使勁想往回跑。但那些壯碩的漢子竟然徒手拉住了馬疆,直往船舷推。
“鄭公子。”閣樓上突然傳出一聲悶叫。
“啊?”鄭長歌疑惑地抬眼望去。
“吵!”
“等這丫頭做了水鬼就不吵了。”鄭長歌認真地說,一副為民除害的大義凜然。
“水鬼是個女的。”端木榮褐色的眼珠兒邊往裡面飛快地斜了斜。
這眼色傳遞的意思是,裡面那人表態了。
大概是有鬼,可鬼是女的,女鬼更喜歡眉清目秀的少年。
不喜歡女娃兒,所以別折騰了。
鄭長歌眸底掠過一抹狡猾的得逞之色,輕輕一揮手示意侍衛罷手。
黃鶴一直眯眼盯著鄭長歌,雖一縱即逝,可那抹算計就是被他捕捉到了。
黃鶴一把攬住鄭長歌瘦削的肩,拖到船頭。船頭浪打浪,水聲嘈雜。“你算計爺,好大的狗膽。”他把聲音壓得不能再低了。
鄭長歌力氣沒他大,推不開只好任他搭著,壓低聲音充滿神秘感地說:“我是為了完成你那個偉大的計劃。”
“什麼計劃?”
“讓爺搶李宇軒的女人。現在計劃是讓李宇軒的女人主動對爺投懷送抱。”
“什麼狗屁,才是個小奶娃。”
“九年後就及笄了,十年後就長成大姑娘,能生娃了。”到時自以為是的李宇軒取得了鎮北將軍府那幫老古董的允許,向齊青玉提親,可那時齊青玉已經移情別戀,當場拒絕他!
而放在心底多年的宗婦人選,移情別戀的物件居然是他的死對頭——五皇子!
精彩嗎?肯定精彩。
黃鶴不禁哈哈大笑,“對!還是你厲害。”他已經逼不及待想看石雕般的李宇軒惱羞成怒的樣子了!
鄭長歌開啟摺扇,迎著春風輕輕搖著,翩翩少年神氣活現。
曾氏將齊青玉抱在腿上,才覺得安全,一顆懸著的心落了地,小聲教導著,在外不敢這樣狂妄放肆。
齊青玉上一世順意慣了,關鍵時刻滑鐵顱的悲慘心情,在這世積極向上的樂觀態度中,漸漸消散。
她總覺得,如果沒有他的默許,黃、鄭二人怎麼可能會幫她。縱然是為了給李宇軒穿小鞋,她還是心存感激。
雖然鄭長歌說要讓她們宿在甲板上,可到了夜裡,女眷都安排進了二樓的小閣中歇息。
陳鏢頭他們則在甲板上休息,大男人也沒關係,與護衛們喝了一些酒,豪情滿溢。
“小青玉,你真好。”曾氏牽著齊青玉的手,細聲說話。
“我會對母親和姐姐好,像對孃親一樣好。”齊青玉怕她胡思亂想,連忙表態。
曾氏高興地笑了笑,“睡吧。”
齊青玉從來沒跟曾氏睡在一起,忽然間放鬆身心,窩在曾氏懷裡。
她察覺到曾氏時不時輕輕地把手撫上腹部,難道是有了身子?可是這才多久,即便有了也不會這麼快顯露出來,大概是曾氏期盼自己肚子爭氣,懷個男胎了。
過了二刻鐘,齊青玉呼吸均勻,小臉放鬆一副熟睡了的樣子。
曾氏側身,淡淡地看著齊青玉。她突然顫了顫,曾氏連忙輕拍著她的胸口,輕喃:“傻丫頭,這幾天母親都嚇死了。良玉要是爭氣,將來有你幫襯,大概也能過得好。”
不一會兒,曾氏目光飄遠,瞳孔彷彿映著慈父良母,心中企求,若是有個男丁,大概以後老父母一家還能多個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