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過去。
福芹家靠村裡頭,在山腳下。
一塊大石從山上滾下,正砸中福芹奶奶住的屋,斷瓦碎石把老人家給砸壞了。
福芹回家時,老人家已經嚥了氣。
她趴在老人家覆著白麻布的遺體上,哭得肝腸寸斷。
上一世齊家九族遭殃時,齊青玉一滴眼淚也沒掉,她只是很痛苦。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哭聲可以令人如此揪心,彷彿撕心裂肺般疼痛。
福芹全家也是為她掉了腦袋。
耳聞不若目睹,她推測福芹家禍事因她而起,卻未想到對方一出手就是取人性命。
“芹。”齊青玉心中百感交集,輕輕喚了聲,淚花在大眼睛裡打轉。
福芹爹孃首先回過神來,慌忙向齊青玉行禮問好。
好一會兒後,福芹才抬了頭回身望向眼淚汪汪的齊青玉,咬牙道:“主子,那石頭,是有人惡意弄下來的。”
齊青玉用力地眨了眨眼,使迷濛的目光清晰,仰頭打量四周。山上春草被碾,東歪西倒,一條沉石滾過的小道直下民屋,一片狼藉。最後,她的目光定在那塊兩個大漢張開雙手,才能圍住的巨石上。
它安靜地躺在一堆殘垣斷壁中,它不知道自己犯了錯,奪了無辜人命。
“砸鍋賣鐵,賣身為奴就是為了祖母,眼見祖母身體漸好,卻遭了這種無妄之災,老人何辜?”福芹悽楚地控訴。
齊青玉驀然回神,忽然之間噎住,思緒像停頓了般,無法作答。
“張家芹!”張家禾責備地看了妹妹一眼,搬了張小方凳,鋪了塊乾淨的布請齊青玉坐。
齊青玉坐下了。
福芹突然上前抱起齊青玉,放到自己大腿上,驚懼地問:“主子,那惡人能有惡報嗎?會不會連累父母親,還有兄長?”
說到這裡,福芹才止住的眼淚,又再次失控地滑下。
齊青玉伸手接住了,一顆又一顆,晶瑩的淚珠在掌心匯成了小窪,映著藍天白雲,映著遙遠銀河,還有她泛白的小臉。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