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康氏,更是不拘一格,讓手藝非凡的嫡親大姑子齊欣司掌齊家簪飾作坊,其獨樹一幟的“飛羽簪花”系列,更是獲得了江南貴族的賞識,順利讓齊氏的“桃夭齋”,打入繁華如夢的江南各郡府。
“桃夭齋”取其“宜家宜室”之意,深得中上層階級喜歡。
可惜齊欣命薄,三十即殞,眼看獨門手藝無子嗣可繼承,急壞了齊老太太,所幸年輕一輩中出了齊青玉這塊美玉。
齊青玉之所以知道齊老太太珍藏著為數不少的紫鴉烏,完全是因上一世的記憶。
雖然是齊老太太珍藏的寶貝,但為了齊家為了桃夭齋,她豁出去了。
為了慎重起見,齊老太太開寶庫時,只有長房在場。
一個用最少二百年輪以上的香樟木做成的防蟲錦盒,被老太太從寶庫中取出,小心翼翼地置在一張平平無奇的紅木桌上。
“六丫頭,這是你大姑婆無意中發現的寶石,算你有眼光,年紀小小便懂這紫鴉烏的好處。”齊老太太將錦盒開啟,燈火下濃豔的紫色光華瑩瑩流動,一下子就捉住了眾人的目光。
“祖母,讓良玉也看看好嗎?”齊良玉和大太太及崔氏都站在三尺外,圍在紅木桌邊的只有老太太、齊昌業和齊青玉三人。
老太太揮揮手招呼他們過來,“怎的就看不得了,快過來。”這齊家將來也是要交到長房手上。
齊青玉專心致志地捏起一顆紫鴉烏,置在橘色的燈火下細察,通透無睱,散發出星光一樣的美感,果然是上品紫紅星種。
若是在熠熠日光下,該是如何的美豔動人!
“父親,按照我的圖樣,需用雙數七十二顆,你看這裡夠嗎?”齊青玉覺得自己不好忽略齊昌業,仰頭問他。
齊昌業神情變得鄭重起來,“那陳夫人為父識得,是個刻薄又膚淺的主,為父就怕她未必懂得這紫鴉烏的好。”
齊青玉心裡不以為意,面上輕快地笑道:“父親,總有識貨之人。”
齊昌業懂得這玉石之道,還有上層官宦之家間的往來,介時只要有一個懂門道的人道出這紫鴉烏的好處,這份大姑母留下的禮就沒白送了。
“只是這尺寸不好鑲嵌。”望著一顆顆打磨得只比黃豆大些兒的圓潤的紫鴉烏,齊昌業還是有些擔憂。齊家最好的鑲嵌師傅,上個月得急病已經過世了。
齊老太太聞言,神色也黯了下來。
寶庫突然靜悄悄的,無人接話,氣氛突然有些沉重。
此時,齊青玉將一顆紫鴉烏放在右眼前,清亮的視線彷彿已經透過這顆小紫玉,看出了成形的精美髮簪。她笑道:“我來,”偏頭望向齊昌業,自信滿滿地補充:“父親讓師傅們將模具做好便成。”
越小的珠玉,鑲嵌難度越高!年紀小小的齊青玉這般自信,在商場上爬摸打滾多年的齊昌業不免覺得驚訝,更有些微惱意,他下意識認為齊青玉大言不慚,過份兒戲。
看了老太太一眼,那副找到傳人的老懷安慰的樣子,齊昌業都不忍心潑她冷水。
齊昌業拿著圖樣,沉吟片刻才道:“模具讓師傅們日夜趕工,後天便能做好。”
接下來該到齊青玉表態了,“到時我去作坊檢查過沒問題,就讓師傅們做簪柄和花托,鑲嵌方面,大概一天就可以了。”
她這樣說,不張揚也不驕傲,彷彿以這麼短的時間制好一套簪飾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齊昌業聞言,神色鄭重地對齊青玉說:“六丫頭,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齊青玉也正色道:“介時若是誤了齊家大事,就請祖母和父親家法處置。”
那股認真的勁兒,齊昌業都不忍再呵責什麼。
“得了得了,這不給六丫頭一個表現的機會嘛。”老太太忙將齊青玉摟在懷裡,若是有誤,將壓箱底救急用的寶貝抬出來就好。
她可是看好齊青玉這個寶貝疙瘩。
齊昌業哪裡不懂老太太的心思,便沒再說話,但見長女齊良玉悶悶不樂,柔聲問道:“大丫頭怎麼了?”
“我……父親,祖母,我想……”齊良玉沒想齊昌業會注意到她,不由得有些結巴。
“姐姐想學畫圖樣。”齊青玉倚在老太太懷中,笑著說。
齊昌業卻沉默了,攢著眉頭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
女兒肯上進,大太太當然要幫襯著,上前兩步執著齊良玉的手笑道:“母親,媳婦也覺著是該請幾位女先生來教孩子們讀書寫字了。”
老太太望向齊昌業,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