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戴維。那麼第三個?〃薩波多把資料夾放回桌上。
從他的樣子可以清楚看出,他對裡面的資料不大感興趣。
〃亨利。福特。他目前隨特種部隊在波斯灣。原先是蘇格蘭衛隊的一名軍官。他在秘密部隊服役期間去過北愛爾蘭,在電報裡提到過他的名字。父親是安特里姆郡人。母親一半是蘇格蘭血統,一半是阿根廷血統。她是庇隆的外交部長的女兒。他能講完美無缺的南洲西班牙語。這是部隊派他去科威特的原因。你要火柴嗎?〃
尤尼拿起那盒天鵝牌火柴,在菸斗裡填滿菸葉,用馬扎爾人那種憂愁的眼神注視著賈丁。
〃你回到這個辦公室的時間太久了。〃
〃你什麼地方覺得不太妥當了?〃
〃聽著,戴維,你別想要用這件事情來說服我。我的工作是教導有才華的新人。如果要我出力的話,還可以幫忙招募這樣的人,並使他們成為職業情報人員。這對他們、對我們都有好處。〃
〃因此……?〃
〃因此,他們的缺點是什麼?他們在搞那些女人?他們生氣以後的行為怎麼樣?他們是不是還債了——我不光是指錢,我指的是他們是不是照顧自己的朋友?他們的死對頭是怎麼說他們的?他們是貪得無厭的人嗎?自私自利嗎?缺乏頭腦嗎?
傲氣十足嗎?他們的個人衛生怎麼樣?要是他們有狐臭,那肯定無法接受帕布羅。恩維多加的,因為他特別講究衛生。你知道這些嗎?要是你讓我幫忙到底的話,戴維,我想知道他們各種見不得人的毛病。因此,請拿起電話,讓那些討厭的傢伙瞭解一下這方面的情況,等你掌握這三位英雄的所有毛病以後,我們再來碰頭。〃薩波多抓起他的夾克,伸起左手拿下他的鋼框閱讀眼鏡,站起身來。他看著賈丁,笑了一笑。〃我為你感到驕傲,戴維。我還記得怎樣把你從花花世界帶到這裡來,把你培養成廠一名間諜。我太喜歡你了,不能讓你去當一名該死的文官。〃那個匈牙利人在門口停下來,手握著門把,漸漸光禿的腦袋稍稍歪到一邊。〃我想,可能有點不大尊重上級。〃
在外面這個花花世界——尤尼。薩波多是這樣稱呼那個天真無邪、無機密可言的世界的——的什麼地方,傳來了救護車的尖嘯聲,然後消失在遠方。
〃你的話說得很及時。我究竟怎麼啦,尤尼?我本來沒有把這些看得很嚴重。〃而那三個傢伙當中,有一個可是要被派到哥倫比亞,冒著生命危險去工作的。
薩波多笑了一笑。〃你把事情辦妥以後給我打個招呼,我會在家裡的。〃說完他就走了。他沒有關門,那樣希瑟知道自己可以進去了。
賈了凝視著空蕩蕩的門口,臉上露出了笑容。〃謝謝上帝,給了我許多朋友……〃
兩隻烏鴉用力拉著一隻死兔子的內臟。附近的灌木叢裡傳來了啄木鳥打機關槍似的啄木頭的聲音。尤金。皮爾遜法官坐在一塊圓石頭上,目光順著山谷看去,盯著一棟粉刷過的、石板瓦屋頂的低矮小房。他望著參謀長輕鬆地爬上山路,朝他走來。他身材精瘦,滿臉鬍鬚,沾滿煙垢的牙齒縫裡咬著那根用石南根製成的舊菸斗。這一次可以看到凱西帶來的三個〃左右兩翼的球員。〃他們散佈那個地區,兩個帶著獵槍,一個牽著一條高大的雜種狗。跟往常一樣,在聽得見聲音的範圍內都有人站崗放哨,注意著陌生人。
凱西走到那位法官跟前,背靠著一塊石頭席地而坐。他身體健壯,充滿自信,對自己的狀況相當滿意。
〃我聽說,你和他見過面了。〃
〃你早已知道,對嗎?你早已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你安排我去充當一起謀殺案的同犯。〃
凱西皺了皺眉頭,好象對皮爾遜憋著的滿腔怒火非常關心。〃我聽說在巴黎開槍殺了人。某個從威尼斯來的傢伙……
天哪,尤金。那是雷斯特雷波乾的嗎?你怎麼會牽扯進去的?〃
〃你好象不清楚似的。他們還拍了我的照片。我站在某個橋上,那個'威尼斯妓女'死在我的腳下,我的臉上濺滿了他的鮮血,這些都拍進去了。〃
〃好啦,牽扯進去了,這是肯定的,不過,沒關係,尤金,上帝是公正的,我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你這個可憐的老小子。你將這件事情經過說給我們聽聽看……〃他抬起頭來,裝出一副糊塗的樣子,一隻兇惡的眼睛,從金框的飛行員眼鏡後面輕鬆自地盯著皮爾遜的腦袋。
尤金。皮爾遜就從雷斯特雷波坐到他的桌子旁邊講起,向他敘述事情發生的過程。他講到了雷斯特雷波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