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入夜下了大雨,就這麼沒了。”
“那些血是怎麼回事?”
“在溪裡給水衝的時候,身上的劃的一塌糊塗。”二叔搖頭:“全是口子,骨頭都看見,太慘了。”
“那些螺螄的事情咱們就不往外說了?”三叔道。
“說出來誰信?你說咱村派出所有類似x檔案那樣的部門嗎?”我道。
三叔吧嗒吧嗒抽菸,把菸屁股扔到雨裡,表公一死,原定的時間不能回杭州了,而且現在死了人了,事情的性質就變了。這裡面牽扯到的事情更麻煩。因為表公是我們這一脈說的比較響的,平時靠他的威信壓著下面的人,他抬著我老爹做族長,現在一死,不光我老爹可能要被人擠兌,這家族派系裡無言的麻煩會越來越多。特別是這幾天表公來是和我們密談,別人肯定看在眼裡,這一下肯定說什麼的都有。
“如果真是他自己摔下去的倒也心安。”三叔道。
我點頭,表公酒量很好,說他會喝醉誰也不信,話說回來這裡人都是喝綠豆燒這種度數的酒的,豆腐宴吃的是賤男春,還是低度的,怕的就是有人喝多了鬧,這酒對這裡人說起來就是白開水似的。
“不過他年紀到底大了,誰知道呢。”我安慰自己道。
“大侄子,這事情我看不成,等雨停了,還得去鎮上買農藥,幹他孃的,咱們和那些螺螄拼了!”三叔罵了一聲娘。“看誰滅了誰。”
我嘆氣,心說還真是憋氣,大冬天老老遠跑這裡來和螺螄較勁,這年他孃的怎麼過啊,心裡也開始琢磨杭州的事情,如果這麼久不回去,那邊的事情應該怎麼處理呢,王盟同學再過幾天就回家了,難道提早打烊?這邊的事情沒完沒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了。我心裡有個預感,如果這事情不能圓滿解決,可能以後再也不用回來了。
這時候我看到二叔正看著一邊的陰溝發愣,好像在想什麼心思,就拍了他一下:“二叔你琢磨什麼呢?”
二叔回過神來,道:“我有個問題想不通。”
“怎麼了?”三叔湊過來。
“你們不覺得奇怪,那東西為什麼老往咱們院子裡跑?咱們住的地方離這溪可有點距離。”
“哎。”二叔一說我也機靈了一下,確實,一直沒想到。
“它是什麼目的?”二叔站起來自言自語。說著他看向三叔,盯著他看。
三叔給他看的很不自在,道幹嘛?
二叔道:“老三,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二十六、目的
三叔矢口否認,賭誓這次回來盡折騰螺螄了,啥也沒幹。
二叔頗懷疑,三叔就怒道,老子需要說謊嗎?你兄弟我就是做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二叔點頭,我一想也有道理,以三叔的脾性,而且還在長沙,他根本不需要瞞著誰。
“我還以為你和曹二刀子進去的時候,偷偷從那棺材裡拿了什麼東西出來,所以這些螺螄老早我們麻煩。不然你這麼早就回來幹嘛。”
“你腦袋上血飆出來,你不去醫院?任他流?”三叔沒好氣道。
“如果不是你的原因,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咱們院子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吸引它?”二叔自言自語。
琢磨著雨就停了,三叔說別琢磨了,老大在那裡一個人也應付不了,先去幫忙吧。
二叔還是想著,不過也站了起來,我們回到祠堂,見一片鬧鬧騰騰,二叔三叔就去幫忙,我就不想攤這些噁心事了,徑直一個人回家。
院子裡已經打掃乾淨了,開了下水道,看裡面沒多少泥螺就把水都瀉了,附在表公身上的螺螄給掃在一邊的水缸裡,上面壓著石頭,據說有半缸之多。要等雨停了再處理,我看著水缸就感覺很不舒服,總覺得看上去好比一直大個的螺螄一樣,不由遠遠的繞開。
回到自己房裡,百無聊賴,琢磨事情也琢磨不出來,而且總覺得不舒服,這水缸好像就是顆炸彈一樣,心神不寧,非常難受。而且大冬天的,一個人坐在房間裡就有點冷,索性出去走走。
一路在村裡閒逛,一邊走一邊想,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溪邊。
大雨之後,溪流奔騰,水位高了很多,我遠遠踩在溪邊上碎石上,看著在上游被衝下來卡在岸邊的雜物,全是樹枝和枯葉。水很渾濁,我撿著邊上的石頭往水裡扔,一邊想二叔的問題。
其實他說的時候,我心裡有一個答案,但是我沒說出來,我想到的是,開棺的時候,是表公加上另外兩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