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貴一邊把我們往他家裡引,一邊很驚訝地看著我:“老闆以前來過?認識我女兒?”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已經不是吳邪了,現在對於阿貨來說是一個陌生人。我不由得尷尬地笑笑,說道:“來過,那時候我還很年輕。你女兒也叫雲彩?我上次來。這兒有個挺有名的導遊也叫雲彩。”阿責點頭,似懂非懂道:“哦,這名字叫的人多,那您算是老行家了。”
我乾笑幾聲。看了一眼啞姐,她似乎沒有在看我了。其他人各自下車,阿貴帶來的幾個朋友都拿了行李和裝備往各自被安排好的家裡走去,這裡沒有旅館,所有人必須分別住到村民家裡。
“您是這一間。”阿責指著我和悶油瓶、胖子之前住的木樓子,我感嘆了一聲,就往那間高腳屋裡走去。撩開門簾進去,我愣了。我熟悉的屋子裡已經有了一個人,他正坐在地上,面前點了一盞小油燈。
那是一個老外,非常非常老的老外。我認出了他的臉一裘德考。
“請坐,老朋友。”老外看到我進來,做了個動作,“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我吸了口氣,冷汗就下來了,心說果真避不開,來得這麼快。我瞄了一眼外面,看潘子他們在什麼地方。
裘德考立即道:“老朋友見面,就不用這麼見外了,稍微聊聊我就走,不用勞煩你的手下了吧。”
我沒看到潘子,其他夥計全都說說笑笑的。我心中暗罵,轉頭看向裘德考,勉強一笑,幾乎是同時,我看到裘德考的身邊放著一個東西。
那是一把刀,我認得它,那是悶油瓶來這裡之前小花給他的那把古刀。
我心裡咯噔一下,第一個念頭競然是:這麼快又丟了,真他媽敗家:轉念一想,才覺得不妙,這東西是怎麼被發現的?難道裘德考的人已經進到妖湖湖底去了?
裘德考看我盯著那古刀,就把古刀往我這邊推了一下,單手一攤道:“應該是你們的東西,我的人偶然拾到的,現在物歸原主。”
“這是從哪兒弄來的?”我故作鎮定地走過去,坐下拿起一看,知道絕對不會錯,就是悶油瓶的那把刀。
這把刀非常重,不過比起他原來的那把黑刀,分域還是差了很
連我都可以勉強舉起。刀身上全是汙泥,似乎沒有被擦拭過。“何必明知故問呢?”裘德考喝了一口茶,“可惜,我的人負重太多,不能把屍首一起帶出來。可憐你那些夥計,做那麼危險的工
連一場葬禮都沒有。不過,你們中國人似乎並不在意這些。這是說優點;我一直學不來。”
“屍首?”我腦子裡轟的一聲,“他死了?”
“這把刀是從一具屍體上拿下來的,如果你說的就是這把刀的主人,我想應該是死了。”裘德考看我的表情比較驚訝,“怎麼,這個人很重要嗎?吳先生,以前你很少會對死亡露出這種表情。”
我看著這把刀,彷彿進入了恍惚的狀態,心說,絕對不可能,悶油瓶啊!
悶油瓶怎麼會死?悶油瓶都死了,那胖子豈不是也好不了?不可能,不可能,悶油瓶和死完全是絕緣的。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地方能讓他死?!他是絕對不會死的。
恍惚了一下,我立即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仔細去看這把刀。我問裘德考:“那具屍體有什麼特徵嗎?”
裘德考被我搞得不得要領。也許他一直以這種高深的姿態來和中國人別苗頭,之前和三叔可能也老是打禪機,可我畢竟不是三叔,沒法配合他,我只想知道問題的答案。
他詫異地看著我,失聲笑了起來,喝了一口茶,忽然道:“你真的是吳先生,還是我記錯了?”
我上去一巴掌就把他的茶杯打飛了,揪住他的領子道:“別廢話,回答我的問題。”
裘德考年紀很大了,詫異之後,面色就陰沉了下來,問道:“你怎麼了?你瘋了,你對我這麼無禮,你不怕我公開你的秘密嗎?吳。省,你的敬畏到哪裡去了?”
我操!我心說,你的中文他媽的是誰教的,餘秋雨嗎?但我一想,我這麼粗暴,他也不可能很正常地和我說話了。我腦子一轉。就放開他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這事情非同小可。你還記得你在鏢子嶺的遭遇嗎?你還想再來一遍嗎?”
裘德考愣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服,問道:“這麼嚴重?”
“回答我,那個人是什麼樣子的?”
裘德考道:“我不湥С�J俏沂窒碌娜朔⑾值摹!�
“帶我去見他,我要親自問他。”我道。